怎么回事?
“嗖——”
东南面的天空紧接着又放了一支。
黄烟袅袅。
“他娘的怎么回事!?”金鬼们开始暴躁。
南门上,洛河军以压倒性的优势向他们投着雪球。
不要人命,却相当戏谑。
“头,”边上散营的小兵躲着雪球去问自己的营头,“咱们要不要撤?”
虽然雪球是无差别的投掷,但从一开始,洛河军就只针对金鬼的弓箭手门放箭,他这个小步兵对于洛河射声兵士的夜视准头大感惊讶。
那营头没说话。
面色不太好看。
他在军中有些年头,平南王対敌时的狠劲和残忍他见识过,也深知他的不择手段。想来是这个原因,才让南蛮鞑子忌惮,许多年不敢贸然进犯。
结合方才韶华郡主的话和洛河军放出的箭失,他有一个不敢明说的猜测。
毕竟今日他想偷喝一口姜汤的时候,也被金鬼的士兵厉声喝止。
撤不撤?
没有胜算了,他当然想撤。
可,能不能撤,不是他说了算的。
还未给小兵回话,后面通讯兵就来了通传,全军鼓号雷动,通讯兵扯嗓大喊——
“王爷驰援!援兵到了!”
那营头回首,平南王正骑着他那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抡着长刀,领着身后千军,带着十几车火药,杀气腾腾地朝南城门下冲来。
“妖女祸国,人人诛之!”他声如洪钟,一提气,便士气高涨。
“杀!!”
一呼百应。
赵翀全然没了先前的客套,长刀刀锋直指楼上姜玲珑,大义凛然,“妖女!我平南军即便今日赔上全军,也要铲除你这个霖国的细作,谷悍的祸害!”
义正辞严,不仅非常具有煽动性,还十分地不害臊。
台上,姜玲珑如同看着跳梁小丑般睨着轻笑,从怀里拿出一枚木匣,置在茶案上。
赵翀眼睛倏地一亮。
她没有错过他那一瞬间的贪婪和急不可耐,在台上依旧手托着腮,却抬了另一只手,朝他伸出食指,勾了勾。
有本事,来拿。
她用嘴型向他挑衅。
不知何时,她身侧原本护着挡下零星箭支的司贤不见了。
另两张陌生面孔提着食盒立在她身侧。
苏瑾僩给她带了果盘,和糕点,侬语从食盒里拿出热腾腾的排骨,又从怀里拿出一个新温好的铜炉递过去,接了姜玲珑手上那个。
“橙月非要我俩带来的,怕夫人您饿着。”苏瑾僩小声解释,“她说大冬天的,看戏也辛苦。”
原本她只是让他们回来时顺便带个铜炉而已。
姜玲珑失笑,往他们嘴里一人塞了一块糕。这下倒真成看戏的了。
赵翀你这个戏子。
姜玲珑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底下平南王。
平南王气极。
邝毓不知何时借着统兵,从他们面前路过,不动声色地赞了一声,“干得漂亮。”
惹她笑得稍微又放肆了一些。
“赵翀引出来了。”她朝苏瑾僩道,“你准备准备。”
苏瑾僩应声,带着空的食盒走了。
“伤不要紧了?”她又侧头问侬语。
后者正全神贯注替她挥刀挡箭。
“能走了,不碍事。”他闷声说。嘴里还嚼着没吃完的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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