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啊。”侬语实在编不过去,只得讨饶,“小的就会些腿脚功夫,一个人浪荡惯了,莫想着成家,就想和大伙一起,好好当差。”他挠了挠头,“您就别为难小的了。”他努了努嘴,“小姐这看着呢。”
呵。姜玲珑低笑。腹中是位千金的事情早就不胫而走,她都能想象出邝毓同他俩说道时那种明明满脸自豪却又故作低调的样子。
倒是有些忍俊不禁。
“好吧。”侬语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就不再多管,抬眉示意那地上两具躺着的尸体,“聊聊他们吧。”
好家伙,三人在这拖着血的宫殿里竟聊了这么久的家长。
“哦。”苏瑾僩上前拨弄检查尸体,正想把人衣服扒了看个究竟,好在被侬语一步拦下。
“夫人就莫瞧这些污秽了。”侬语拦了苏瑾僩,又朝他递话,“你将这俩东西抬去侧室后堂,我留在这儿先守一阵,顺便把殿里给清理了。”说完又向姜玲珑行礼,“夫人,带我二人仔细验过,再行回禀。天色不早,等收拾完,您快些歇息吧。”
“可。”
姜玲珑还没回话,殿外倒是来了一声久违的男音。
邝毓立在门前,朝着满地血渍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绕开它走去姜玲珑身边。
“你们都去吧。此处有我。”
侬语他们自然动作麻利地急急告退。
往日这个时候,姜玲珑见了他总是开心地黏过去贴着他,今夜却是相当客气。
“酒醒了?”她钻进被子,往里睡了睡,让开一点床沿给邝毓坐。
“诶,啊。”他答得含糊,顺势就一同钻进被子里,等她躺舒服了,从身后抱住她,一条胳膊枕在她的颈下,另一只手探在被外,以掌风熄了油灯,再伸进被窝,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快睡吧。”
“……你觉得是冲我来的吗?还是司峥?只不过正好他不在殿里,躲过一劫?”姜玲珑枕着邝毓,才安下心来,忍不住猜测,“是还有不死心的余党,还是太后伺机报复?”她越想越不对劲,“不会是城里还有没清干净的人吧??”
“没事了。”邝毓声调平缓,也不催她,只是温柔安抚,“司贤已经动身去了晋绥,若是都城无恙,摄政王不可能不来探你一眼。究竟如何,等明日瑾僩侬语他们详细汇报,再做打算不迟。”
“……你俩果然装醉骗我。”
“没有的事,我都不记得了。”邝毓咬死不认,她也就没再追问。
姜玲珑挤在抱枕和邝毓之间,不消一会儿就有了倦意。
“都七个月了……你得想想女儿名字……”她嘴里呢喃,渐渐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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