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上仙饶命啊!”
那些被种下秦烨元力灵种的人,忽地感觉浑身一阵酸麻刺疼,程度逐渐加重,便是一个个成年男子,也都疼得在地上打滚,只觉周身上下仿佛有千百根针在不断扎刺一般,完全无法忍耐!
秦烨面不改色,任由他们叫苦连天,平静地看着。那其实只是秦烨种下了木系真元力,真元若是溢散在外,顷刻便会消散融入天地。但若是打入躯体,则能够长久维持,虽然这一招对修士无用,因为他们能以自己的真元力将其彻底化解消弭,但对于普通人而言,则是无解难题!而异种真元力在体内流动,再加上是一群窍穴不开、经脉堵塞的凡人,那自然便有难耐的疼痛感。
“我在你们体内种下的,乃是仙门禁制,会存在体内三年时间。”秦烨目光从一群人身上看过去,一刻钟后,那般疼痛明显减缓,不过众人早便叫那剧痛折磨得大汗淋漓,脱力一般瘫倒在地,“似这般痛楚,每间隔七天,会在这个时辰发作一次。三年之后,我会再来,凡是诚心悔改者,我便帮他们解除此禁制;执迷不悟者,那便自行等待三年期满,禁制爆发,活活疼痛而死罢。”
众人闻之,无不浑身一颤,再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一度喧闹的细柳村,再度恢复静寂。白日天光,却没有一个人在村庄之中走动,因为那个叫他们胆寒之人,仍站在村口土地庙之外。
柳老几人尸首,已被勒令收殓,几处刺眼的血迹,也被铲除之后,重新铺上了浮土。
秦烨终是没能下手,将那些暴虐凶戾如同匪徒的村民,尽皆杀戮。他能够感知到村庄之中,躲藏在各处房屋里的妇孺,若是杀掉一应青壮男子,细柳村怕也就此毁灭。
秦烨并不知道如此处置,是否完全妥当,唯一依据,也不过是但求心安罢了。
更何况,真正造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尚且逍遥于外呢。
土地庙前。
秦烨与黄振,另有三个细柳村村民,一齐在那里等待着来自黑风崖上的催命使者。
三个村民战战兢兢,不敢去看他。黄振倒出乎意外地胆大,秦烨问他黑风崖的消息,他也将自己所知之事,一一道出。
不过内容与柳老所言出入不大,委实是那黑风崖太过神秘,凡是到了那里的,再没有一个回转,自然也就没人知晓黑风崖的情形。
“黑风崖原先是个匪窝,上边有几十个山匪在那儿打家劫舍,正是三年前那场变故起,黑风崖才成了吃人的魔窟。”
黄振心绪复杂,他发现自己此时竟并不憎恨眼前这年轻道士,反而是那些村民、那些黑袍人,才是他真正憎恨的对象。
“道长。”黄振忽然开口,“我有一事,不知道长能否答应?”
秦烨看着他,道:“且说说看。”
黄振道:“我欲与道长同去黑风崖,不知可否?”秦烨奇道:“这是为何?”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道:“你想去查探你父亲的消息?”
黄振点了点头。
秦烨道:“恕我直言,你父亲,恐怕早已遭遇不测——那些黑风崖之徒,连尸首都要,便可堪知一二了。”
黄振低头不语。
久久,他似乎做了决断,坚定地道:“请道长成全!”秦烨深深地看他一眼,点了点头:“你若能让那些黑风崖之人不起疑,我可以带你一块混进去。”
黄振舒了口气,道:“此事,并不困难,道长。”
午时左右。
细柳村外道路上传来一阵急促马蹄。秦烨知觉敏锐,比黄振几人都先一步听到那声音,遂起身提醒道:“他们来了。”
黄振以及其他三人,连忙紧张地起身,向着细柳村外眺望着。
此时秦烨与黄振模样仿佛,他换下了自己的道袍,着一身粗布麻衣,手脸之上沾染污迹,形容十分狼狈。甚至两人的手,都以麻绳捆缚着——当然,那只是看起来。
据黄振所言,黑风崖的黑袍人并不在意一次交付到他们手上的人数是多少。当然,能多不能少!多余的数量,便会顺延抵下一个月之数,三年多以来,他们竟是十分遵守“规矩”,未有在数量上坑骗之举。想来这也是为何细柳村习惯之后,再无反抗之心的缘故吧。
远处道路上,渐渐显出一行人影,距离愈发靠近,终能看清来人——一如先前描述,那十几骑人马尽皆包裹在严实黑袍之中,看不清面貌。在那队伍后面,行着三辆槛车,槛车中依稀有着许多如秦烨此时狼狈模样之人。
“细柳村!”
那黑袍队伍来到村口,也不赘言,径直道,“当月祭物,可有准备妥当?”
那为首之人说话,声音带着极为古怪的嘶哑,好似嗓子里全无水分那般。
“回、回大王的话,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答话的是三个村民中的一个,比起往日“从容”,他今天明显有些紧张。
好在那黑袍人只在乎所谓“祭物”,并不关心其他,一时倒未有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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