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要向我等索要官引的。”
说罢便对那兵丁道:
“魏某误会兵大哥了,请勿责备。”
众人闻言纷纷哈哈大笑,而那兵丁也很少见过读书人,见魏元琦这样说,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站在那里憨憨的笑着。
杨和见此事已了,怕又再生事端,连忙拉着樗里骅手道:
“樗里兄弟,这天寒地冻的,走,随哥哥帐内一叙。”
樗里骅心想,反正来也是找杨和调兵的,如此也好,或许还会省些办理交接的麻烦。
就给高云策、魏元琦、梁青书三人一个眼神,随着杨和进入军营。
杨和一路和樗里骅亲切交谈,询问介子近况,樗里骅也含笑一一作答。
他询问杨和为何大冷天这般打扮,杨和便告诉他,自从五七零年击退戎狄之后,他观察到战场上往往有时秦国战士在击斗时因技法娴熟处于上风,但时间一久,戎狄人就会凭借体力上的优势扭转颓势,击杀秦国军士。
所以在去年更戍开始后,他便对驻扎城南大营新来的更戍戍卒们每天除战阵、技法训练外再加体能训练一科,无论刮风下雪必须开展,而且杨和自己也亲自上阵,带着兵士们越野跑步。
樗里骅听闻后,不禁对这个胖的有些滑稽的校尉有些刮目相看。
樗里骅在总制府时,也会偶尔对地方军队的军需战备情况进行巡检,所见低级将领也有很多,大多数人都是一副丘八的做派,装也会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很少见过有像杨和这样心思缜密,能看到问题、想到解决办法又能付诸实践的武人。
谈话间,一行人已到了杨和大帐,众人纷纷入座,一军士为众人倒上茶水,杨和拿起一杯仰脖一饮而尽后大叫道:“畅快!”
众人听之莞尔一笑,也对这豪爽的杨和多了份好感。
杨和放下水杯,对樗里骅道:
“某为粗人,虚长樗里兄弟几岁,以后便唤你贤弟吧,你也知大哥久在军中,最不喜欢官场上虚虚脑脑的,况且贤弟此番出更戍边,也算是军中之人了,以后再出将入仕,做大哥的也面上有光彩。”
说罢哈哈一笑,又道:“这次贤弟戍更之地在何处啊?”
“玉霄关”,樗里骅答道。
“玉霄关?
嗯,玉霄关是须弥山脉七关最南面的一座关隘,介子安排你去玉霄关可能也有历练之意。
但玉霄关离内地太远,距离最近的龙德城也有数十里,且山路崎岖难行,粮草兵器均难以运送,好在战前两年内陆续会将战时耗费的物资运送齐全,但战事一开,再往上运就难了。”
杨和听到是玉霄关后,有些想不明白介鸳为何会将樗里骅送到如此远的险地。
或许是为了锻炼樗里骅领兵的本领,但这样做未免过于危险,介子为何会这样安排呢。
但自己又是外人,却不好直说,再看樗里骅面带笑容的样子似是沉着于心,或许是自己多虑了。
但打仗的事情,哪里会那么简单,这小子太年轻,自己还是多嘱咐他吧。
杨和想通此节后,便又道:
“樗里兄弟,此番总制府着你领兵千人还是五百?
兄长提早替你再备一部分粮草兵器,兄弟走时切勿觉得行军劳累,到了玉霄关就知道好处了。”
看着杨和如此关心自己,樗里骅内心里升起了一丝感动,但他仍是微笑着对杨和道:“百人。”
哐!只见杨和手上的茶杯掉到地上摔成了两半,嘴巴长了老大,瞪着樗里骅嘴里只是重复说道:“百,百,百人?”
“杨校尉勿惊。”
这时魏元琦再也坐不住了,其实他们三人今早听说樗里骅只是任了百将之职,都心有不平,但毕竟总制府之事他们也算是经历者,也是知情者,所以倒也不是那么惊讶。
只是觉得赵之泽和赵渊欺人太甚,也不理解为何介鸳不为樗里骅去争取。
一路走到军门行辕都生着闷气,只是看樗里骅云淡风轻的便也不好多说。
对三人中脾气最为火爆的魏元琦来说,门口与军士冲突只是一个点燃火药桶的引子,此时却是彻底炸了。
他便不顾高云策和梁青书的眼神阻止,滔滔不绝的将总制府如何与樗里骅为难之事向杨和说了一遍。
但他到底也是左议事厅能力出众的人,自然也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也就把赵之泽等人克扣粮饷之事隐去不谈。
即便如此,杨和听完也是一脸怒意。
带百人去玉霄关,就是算上原有守关的将士那也没有多少人。
玉霄关现有守将只是个二五百主,千将之职,爵位顶多是个不更,但也比樗里骅这个大夫武职更高,更别提边关中的那些百将爵位只是些上造、簪袅等低级爵位,却和樗里骅这个大夫是相同的武职,那樗里骅去了玉霄关只能屈于人下了。
此事于理不合事小,打起仗来危险也会非常大。
说句不好听的,按照以往与戎狄作战伤亡看,百将战死过半也是常事,更不要说樗里骅一看就从未习武。
这哪里是戍边,分明是借刀杀人。
此刻,营帐里鸦雀无声,除了樗里骅依然面带微笑外,带着怒意的众人均看向了杨和。
因为众人发现,杨和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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