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吐出一句话,李太白咽下涌上喉头的鲜血,拿开清兔捂住脸的双手,从白袍的内里扯下一块还算干净的布匹,温柔地擦着清兔的伤口。
“哪里丑了,一点也不丑。”李太白轻声说道,嘴角挂着的不止有血痕,还有温和的笑意。
“可好看了,比我当初在姑苏城那家酒楼里第一次见你时还要好看。”
“就在这先运功,等我把他们都杀了就带你回城里。”李太白把清兔安稳地放在地上,站在她身前,看着面前虎视眈眈的三人。
“承蒙三位抬爱,但我李太白今日必杀三位,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林荒只是笑了笑,“大言不惭。”
说罢,一刀斩出,“我刚刚不杀那魔道女子,是因为我林荒要一刀将你们二人尽数斩杀!”
李太白嘴角带笑,“清兔,我曾于草原悟出两剑,那两剑皆是送了人。”
“今日我李太白便也送你一剑!”
闭上双眼,单手持剑,太白剑的剑尖上绽放出银色光芒,一剑向天空刺去,丝丝缕缕的剑意汇聚成一条斑驳的银线。
林荒三人的身形已然快到李太白身前,但是李太白陡然睁开双目,金色眼眸里散出无可匹敌的光华。
连接剑尖与天空的银色丝线绵长而细腻,有如当初李太白和清兔在石桥旁闲谈时,天上飘落的丝雨。
看着那所剩不多的骑军仍是在奋力冲杀,那些从城楼上飞下来的剑客已然死伤殆尽,看到父亲仍是一人鏖战两人。
他想到了姑苏城里他和清兔相遇的那家酒楼,也想到了和朱文,何昉还有婉儿一起上的私塾里的桃花。
他想到了金陵城里那家卖烤鸭和盐水鸭的铺子,听说他们家的儿子也是投了军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回去,要是不能的话,那做鸭子的手艺怕是要失传了。
还有鸭子店对面,那位大娘开的豆花店,他和父亲都爱吃咸的,母亲和西兰却是爱吃甜的。每次去还得麻烦大娘分两次做,用两个食盒装起。
每次他夜里去,便是大娘都快收摊了,也会帮他做豆花,还要夸他模样俊。
李太白凌空而起,手臂轻挥,银色丝线化作漫天银雨,向着下方的三人飞去。
“这一剑,就叫江南吧。”
“送给清兔你,也送给那些战死在城外的将士,也算是我江南侯府送给整个江南的一剑。”
看着漫天银光,李太白最终轻轻念叨着,他看到那银色丝线已然将西封和剑七身上穿出无数血洞,林荒身上也是如此,但还是在挥刀抵抗,只是并无任何效果。
西封和剑平倒在了地上,气息断绝。林荒也是身受重创,身上的筋脉几乎是尽数被毁去。
顾迪在城楼之上,紧握的拳头终是松开。
“看来我不仅低估了林荒,也是低估了太白。”
揉了揉胸口,顺了顺气息。李太白拎着太白剑,缓步走向林荒,上去就是一脚。
“你说你没事非要来武朝干什么,来江南走江湖没死还不知足。”
像是泄愤似的又是一脚踹上去。
“还非要带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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