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一场你还是会输。”李太白扫了一眼林荒。
“你我皆是死局罢了,还分什么输赢?”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转身离去。
李太白将那战书撕得粉碎,纸屑随风飘扬,好似纷飞的雪花。
姑苏城内,议事厅中。李煜端坐于主座之上,管家金木立于身边。
“各位说说看法吧。”李煜开口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侯爷,末将认为当撤军回守金陵,依仗天堑等待朝廷援军。”底下一名剑眉星目的武将开口道。此人名叫陈森,金陵人士,父亲在金陵城里开了一家剑术馆,现年二十八岁,气境强者。
“陈将军言之有理,请侯爷下令撤军。”厅内众将凡是出身金陵的,皆是附议。
“金陵守得,姑苏就守不得?江南就只有你金陵一个重镇?”一众姑苏出身的武将皆是愤愤不平。
李煜眼神有些复杂,江南人看出身,姑苏人士和金陵人士向来是有着些许冲突。
其实那些姑苏出身的武将也皆是明白,退守金陵是最好的办法。但这毕竟是要这些人将故土拱手送给他国之人,试问天下谁人愿行此事?
李太白突然自椅子上站起。
金木和数名金陵出身的将领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位小侯爷。
“我曾在北境看到过玉门关沦陷时我武朝百姓的下场,因此我不愿江南有任何一城落入波契人之手。”
“如果他林风要带大军自姑苏闯入江南郡,那么请他的战马先踏过我李太白的尸体。”
“诸位若是不愿固守姑苏,就请离去,哪怕这姑苏城里只剩我李太白一人,也不会有任何活着的波契士兵踏入这城门内。”
说罢,抽出太白剑,将身下椅子劈碎。
剑未归鞘,人已离开大厅。
“我儿之言即我所想,诸位可还有什么想说的?”李煜面色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金木刚想说些什么,却是被李煜抬手制止了。这位老管家跟了自己太多年,了解自己,但李煜也很了解他。
“哈哈哈。”那陈森突然笑出声来。
“未及弱冠的小侯爷都是敢死战,那我等若是不敢死战岂不丢人?”说罢,陈森单膝跪地。
“末将陈森,愿死守姑苏。”
身后的一众武将皆是单膝跪地,“末将,愿随侯爷,死守姑苏!”
“我李煜希望各位明白,不论各位是徐州城出身,金陵城出身还是姑苏城出身,亦或是外乡人士。”
“你们脚下的土地都是你们的故土,是江南的土地,是武朝的土地!”
李煜呼出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将江南所有世家大族的私兵尽数调至前线,五日后,就算是拼着身陨,我也要把那胖子给杀了!”
一向以儒雅著称的李煜此时面色狰狞,剑鞘里的金色长剑不住颤抖,自耶郎战后,李煜已然很久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战意了。
廉颇老时尚能食饭半斤,何况他李煜还未曾老去。
李太白单人负剑立于城头,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军营,手里捏着顾晚清给他的发簪。
“给她写封信吧。”李煜不知何时也上了城楼,对李太白说道。
“给婉儿也写一封,刚好我也有封信要给你母亲,我差金木一并带去。”
李太白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我把陨星剑给上官苓燕了。”
“陨星剑是你的佩剑,你给谁不用跟我说。”李煜笑着答道。
“太白,怕死吗?”
“倒也不怕,在草原上其实差不多死过一回了。”
“还是怕些的好。”说罢,李煜拍拍李太白的肩膀,向着城下走去。
“不要轻易死。”留下一句话,身形便是从城楼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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