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点了点头。
“姑娘修习魔道,想必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个中辛酸,姑娘不愿说,在下也不问。既是承诺今日不出手,那在下今日便不会出手,只求姑娘饶这些无辜之人一命。”
“侯爷倒是悲天悯人。”那女子冷笑一声。
“无辜之人?侯爷前桌之人,仗着身负武功,在那市井之中欺男霸女,可称得上无辜?”
“我面前这人,身份显赫,虽比不及侯爷万一。靠着其父财力,豢养一群打手横行街市,将那不愿给他纳贡的小贩打得头破血流,可称得上无辜?”
“再说侯爷,侯爷踏平草原,手上沾过多少人的鲜血?”
“这世间之人有几个能称得上无辜?”
女子言辞激烈,李太白却只是摇头,“世间人自有王法规则约束,姑娘并非王法,怎可随意夺人性命?”
“我清兔不管王法,我只知道这些人都该死!”女子眼中烧起一丝黑焰,恶狠狠地看了李太白一眼,“若非杀不了侯爷,侯爷今日必死于我手!”
“若是姑娘执意认为太白有罪,太白愿做姑娘剑下亡魂。若是姑娘改了主意,可以同太白一起将刚才说的这两人捆好,带去县衙。”
说罢,将陨星剑扔给那女子,闭上双眼。
那女子接过李太白扔来的剑,脚尖轻点,剑尖便是已然到了李太白咽喉之处,李太白仍是不躲。
那女子手腕轻抖,陨星剑擦过李太白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李太白睁开双眼,淡金色的眸子射出的目光令那自称清兔的女子打了个冷颤。
“侯爷道心倒是坚定。”
李太白没有理会,只是问道:“姑娘可有麻绳?”
第二日,姑苏城里流言四起,冠军侯李太白在衙门亲自审问两名出名的纨绔。
“侯爷可是要东渡波契?可愿带着清兔聊以解闷?”
石桥畔,一名艳丽女子正和一位如玉公子聊着天。
李太白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在下此去波契实是有些凶险,姑娘这等丽人还是适合留在这江南的烟雨里。”
“侯爷可唤奴家清兔。”女子眼波流转。
“那清兔,问你个问题。”“侯爷尽管问,清兔知无不言。”
“你怎么知道我是冠军侯?”
“奴家猜的,只是侯爷也太容易被套话了些。”清兔掩着嘴笑了起来。
李太白摸了摸后脑勺,似是有着些许尴尬。
“除了侯爷,我武朝还有哪位男子能有此绝代风华?”
李太白不回答,只是说了句告辞,拍马而去。
夜色中,清兔脑海里回荡起李太白留下的那句话,“练功可以,只要别害人就好。”
“侯爷,我们还能再见吗?”她对着夜色中喊去。
在她以为此生再难听到那好听的声音时,一句话却是自黑夜中传来。
“江湖广阔,人生何处不相逢?还有,姑娘叫我太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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