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不知该作何回答,只是抿着嘴唇。
“你从来不骗我的,不说话便说明是真的了。”婉儿握着毛巾的手微微颤抖,眼角似有晶莹珠泪浮现。
“婉儿姐,你先别急,何昉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我一定能把他就出来,你放心。”
“连你都被伤成这样,昉儿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何婉儿豆大的泪珠滚落在太白的被子上。
李太白伸出手来替婉儿抹掉眼泪,看着婉儿的眼睛认真地说:“婉儿姐,相信我,何昉暂时一定没有生命危险,我一定会尽力去救他的,他是我兄弟,我一定能把他就出来。”
何婉儿看着眼前这张漂亮得像瓷人般的脸蛋,突然抱住了李太白,“不,你千万别去,昉儿已经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都听说了,两个天域境后期,只有侯爷这般的人物才能招架,答应婉儿姐,千万别去,好吗,太白?”
李太白轻轻拍着何婉儿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还没说完,何婉儿就用朱唇堵住了他的嘴。
唇与唇之间只接触了几秒,但对何婉儿而言仿佛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惊讶于自己的胆量。没订过婚的男女同处一室,女人还主动亲了男人。
李太白脑子里只是一片空白,他人生的前十九年只专注于读遍天下好书,和成为世间最强的剑客这两件事。在京城时和三皇子同游青楼也不过是和清倌儿行行酒令,作作诗赋。京都最大的青楼摘花阁里还留着一副某日醉酒后他写的一首将进酒,其中那句“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更是在太学里传为佳话。照理,逛青楼并不是件光彩事,但这句诗不知怎得传进了当今圣上的耳朵里,圣上还在朝堂上赐了李太白一个青楼诗仙的名号。
自太学归来,李煜倒是经常拿这事调侃他,不过父子二人都清楚,这只是个玩笑话罢了。可何婉儿不知怎么却好像当了真。
“婉儿姐,我......”李太白一时语塞,“京城摘花阁里的头牌亲得,我何婉儿亲不得?”
何婉儿好似来了脾气,擦拭的力气也大了几分。
李太白也知道,这事儿只会越描越黑,他鼓起勇气,握住婉儿的手,十指相扣:“婉儿姐,等这件事结束,我带着何昉回来,我就跟你订婚。”
婉儿羞红着脸,只是不说话。突然李太白松开了手,闭上眼睛假寐。门口传来了李煜的声音:“婉儿啊,有些事我要单独和太白说,晚膳你就和何夫人在侯府里用吧。”
何婉儿轻声答应了一声,跑走了。
李煜看这丫头面色绯红,大概猜到了什么,但也不多问。将一封封好的密信交给李太白,“老三那边的。”李太白揭开封条,从枕头下取出一小瓶白醋浇在铺开的羊皮纸上。
空白的羊皮纸上显出淡紫色的娟秀字迹:“何昉之事,京城相叙,多事之秋,务必珍重。”
书信并没有什么格式,也没有落款,但是李太白一眼就认出了朱文的蝇头小楷。剑气轻扫,纸片化为灰飞。
李太白和父亲对视了一眼,确认了彼此心中所想。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圣旨到。”
李煜赶忙到前厅接旨。老太监看了李煜一眼,说:“这圣旨不是给侯爷您的,是给太白公子的。”
“小儿今日习武与我切磋,不幸受伤,不便行动,可否将圣旨请至后院?”
公子有不便,咱家一个太监自然不敢麻烦公子。说罢,笑眯眯地和李煜来到了李太白的房中。“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江南侯嫡长子李太白,品行淑君,天资过人,曾在太学总试中拔得头筹,文比管乐,武胜韩项,今封其为冠军侯,许三月内入京受封,钦此!”宣读完了圣旨,李煜父子二人心中已有定论。皇上已经知道有皇子向江南侯府下手了,皇上也希望李太白能代表江南侯这一方出面,毕竟不论哪个皇子当皇帝都需要江南侯这一脉的助力。
看来阿文是遇到麻烦了啊。李太白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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