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这么说,齐悦索性也挑破了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我本来也没有特别在意,也不想平添你的心理负担。但是看到奚蕾对你不客气,才知道她心里还在怨我。而且,我怕你会临场退缩。”井希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有阴影了。”
齐悦有些不好意思,但在表妹跟前,她必须装作义正言辞:“你放心,我现在是你老婆,不会再撂你不管。”
井希心甜得凑上前,轻吟:“你知道就好。”
奚蕾见她没跟上,回头道:“哟,希表哥,真是新婚燕尔啊,这么一会儿就舍不得了?”
齐悦赶紧小跑上去,有了井希的提示,她反倒觉得刺激,隐隐等待那些接下来不知道会怎么来的为难。
从走廊右转出去,便是奚家农场。
入眼一大片一大片广袤无垠的绿油油菜地,看得齐悦神清气爽。所有在城市的烦闷都在吸进第一口大自然空气的瞬间,一扫而光。
情不自禁地,齐悦双手上举伸了个懒腰。
由竹制栏杆区分开的左右两边,左边是家畜,四间红砖绿瓦的三角顶棚舍,把鸡鸭分类饲养,无论刮风下雨,还是闪电雷鸣,都很好地给它们提供了栖息地。
野草被铲除大部分的饲养基地,中间有一条循环换水的小河隔开,小河两边,是提供给鸡鸭餐食的各类谷物。
看来是鸡鸭生活好了,作息好了,身体壮了,这样的肉质才最鲜美。
这个时间,正是鸡鸭活动的时候,几位阿姨正在忙碌撒食和换水。
蕾蕾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往菜地中间走。
齐悦直觉这样的主动准没好事,也若无其事地随她往更远的菜地走。
齐悦估摸着,蕾蕾不会明着欺负她,走到水池旁,递给她一个水瓢。
齐悦看着她拿着水瓢给菜地浇水,也跟着舀起一瓢水,用力一挥,水花四溅开,洒到长开的一片片大菜叶上。
“你这样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对着菜根浇,容易水满则溢,这样洒出去,整颗菜都得到水的浇灌,就跟人喝水一样,从上到下,才能得到全身性的滋润。”齐悦不懂农作,但从文学角度论种菜,还是能让她表现出一幅半个专家的样子。
蕾蕾受到启发,眼珠子一转,舀起一瓢。
齐悦早有准备,在蕾蕾学她大力挥水的瞬间,拔腿往后一跳。
蕾蕾假装没看到,又舀起一瓢水,洒出来。
这个时候,蕾蕾一定以为她会再往后,踩在脚后跟上几厘米高的鱼塘沿上,光滑的石沿,脚掌踩在上面,身体的重心就自然全部往后倾,直线下坠,也就扑通一声,摔进鱼塘里。
然后假装来救她。
齐悦当然没那么笨。
这瓢水,她已脚步不动,侧开身子躲,大夏天的,小部分水花洒到她身上,也挺凉快的。
她脱掉鞋子拿在手里,把九分长的裤脚再往上挽起,露出膝盖和小腿。
来之前,她猜到农场因长期浇灌粪便滋养蔬菜,一定有很多虫子,她宁愿忍着热,也怕被咬的满腿包,长裤就是最好的选择。
转身跨过石沿,走进鱼塘,拿过旁边打鱼的网,网起一条大草鱼。
上岸,摸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打给井希:“快到鱼塘来,我网了一条鱼,中午想吃烤鱼。”
然后把网扣着放在地上,不让鱼跑出来,一边穿鞋,一边这才注意到,鱼塘边沿有很多机关孔,想是一踩到就会自动有无数针刺冒出来。
齐悦纳了闷,这是?防止附近居民跑来偷鱼?
再看蕾蕾,心里憋着一股闷气地又洒了好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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