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岂非物外人,经纶为谁瘁。细雨杏花下,今古得小憩。
物皆有自然,颜色谁点缀。山河气概间,转更增妩媚。
游凫溯前渠,春绿艳于醉。诱心如孩提,酣然冀一睡。
贵女正在嗟叹自己失策的时候,她的护卫已经来到车队前,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见一个半大小子的声音响起:“外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在一边。”
苏队正也跑到这里看究竟,只见那名护卫大喊一声“还不放人!”就要冲进去,却被一阵石子土坷垃给打了回来。他赶紧收住了脚,因为不仅是这些,还有马粪呢。
护卫当时以为是暗器,使了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虽然没受什么伤害,可总觉得味道不对。仔细闻闻,果然是马粪。
李想呵呵的笑着,大声夸赞:“这个要单加赏钱!喂,那边的是官兵不是?我们帮你抓贼,他一身的屎味跑不掉。”
苏队正恍然明白,自己已经被人家看破了。拱拱手说道:“多谢了,小心贼人凶恶。”
话音刚落,护卫又冲了进去,管你有多少马粪,只要老子进去,一个个把你们都宰了。伸左手抓住车厢之间的铁链,就想拽开。忽然手上一麻,连右手的刀都给扔了。大喝一声“有古怪!”,就躺倒在地。
又是好多手伸过来,抓住脚踝就往里拖。苏队正听得清楚,里面那群人居然再算账:“又一个一百两银子,这贼寇这么值钱吗?”
“可他不是贼寇啊?”
“你把他脑袋一砍,谁知道他是不是贼寇?公子怎么交代的都忘了?这是也不是的事情,交给别人头疼,咱们只管拿赏银。”
“不要杀他!赏银我给,留他一命。”
贵女在窗户那里探出头喊道。
护卫羞愤欲死,却又动弹不得。
嘶~~~他们居然敢杀良冒功?这么狠是什么来头。不行,我要问个清楚。想到这,苏队正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个半大小子手里拿着个铁皮烟囱当喇叭喊道:“你还不去杀贼,傻站在这里等着领赏呢?我们当然是华夏良民!有责任和义务保卫国家的安全,这是国家授予我们的神圣天职。想要立功就去自己抓。”
苏队正听得直犯晕:“谁给你们的职务?”
“国家啊,难道你不知道?怎么当得官?”
“说得好!”一队人马冲散人群,来到近前。“若是我中华每个人能有这位小兄弟的觉悟,何愁外敌不灭!”
李想暗自好笑,就这种言语,要多少他有多少。眼见得贼人被杀的越来越少,那些护卫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好凑过来盯着这个来历不明的车队。
一片箭雨飞过,再无半点声息。
车内王希紧紧抱着贵女,闭着眼不敢睁开。贵女叹口气:“姐姐,多抱我一会儿吧。我家叔来了,恐怕今生再无相见之时。”
王希言道:“别怕别怕,这车里有铁板护着,李想说了,情况不好就让车夫带着我先跑。”
“跑不掉的,这就是我的命。请姐姐给我更衣,让我出去和他见上一面吧,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
王希被她这临危不惧的样子唬到了,抓着她的小手,推开了车门。“李公子!这小丫头想要和他们见面!”
李想此时只盯着对面的一僧一道:“你们是何人?这里有你们什么事?”
傅山和颜元一头雾水,这小子怎么看着我们想吃人的样子啊。
忠信王也看出了这点,又听见说话声知道了贵女无恙,心中大喜,总算没有辜负皇命。看来这小子还真是本王的福星,我这里被人耍的团团转,那边杀得血流成河,他居然保着我侄女在这里大言煌煌。待我试他一试,若果真是个有能为的,就收了他培养一番。
刚要张嘴说本王两个字,李想先说话了:“被站着别动!点火!”
“轰”的一声,几个火堆燃了起来。熊熊火焰将这里照的清清楚楚。
“各位!”李想扔掉烟囱一抱拳:“我不想听你们什么来历,也不想知道有什么恩怨。就问一句话,是中华人不是?拥不拥护当今的治理。”
忠信王大敢好奇:“此话怎讲?”
“你们要是中华人,此刻就是自相残杀。若是不服朝廷治理,我只能把你们当做内贼。可有不服?”火光映照下,李想长身而立侃侃而谈。
傅山和颜元两个老江湖什么人没见过,一眼看见他就知道不是善茬,这翻话反着听就明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不管你们什么恩怨情仇,你们自己解决,我可要走了。
忠信王听到耳里却是:内贼不除,难挡外敌。
这就是过分解读,你是什么想法,就听出什么意思。那么李想的本意是什么呢?我把你们现在都当贼,你们要给我证据表示一下。
忠信王想了想,对李想言道:“能否一谈?”
傅山和颜元也赶紧说话:“老夫也盼能一谈。”
李想伸手做个请,把他们带到一辆车前。王希带着梳妆好的贵女,在那里等着他们。
贵女盈盈下拜:“徽姃拜见王叔。”
忠信王双手拉起她,抱在怀中:“苦了你这个孩子了。有没有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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