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话说这一日,林泉回到林府,将李想的书信呈给如海。
贾敏也自后宅领着黛玉并三五个丫鬟,前来听闻消息。
林如海抱起女儿,无奈言道:“夫人何曾对外面的事如此上心?”
“这怎么是外面的事?你的弟子不也喊声师娘与我吗?师娘也是娘啊,一个十一二的孩子,孤身一人流落至此,难道我就不能问问了?林叔,快说与我听听。”
林泉笑道:“夫人自然是要听的,那小公子还专门给夫人写了一封信呢。”当下原原本本将李想如何混进王家,又如何探听消息的事讲的一清二楚。
小黛玉听的是目眩神迷,在她心里,这世界只有爹娘与家这么大,何曾想外面的世界却是如此多姿。
贾敏听到假借客人之名混进书房时,脸色就一沉。待得林泉说完,她急忙发问:“夫君啊,且不说你这弟子胆大。我却为咱们林家捏一把汗,若是他日,别人也来个依样画葫芦,那这后宅的安危...”
林泉急忙安慰她道:“夫人放心,这也正是李想写信给您的意思。他说后宅内院统归夫人管辖,有些事不可不防,您看过便知。就连我也受教了许多,这外门上的人,也是该好好打理一番了。”
贾敏接过书信看了几行言道:“待我回去慢慢想来。夫君啊,您这徒弟收的不错。”
您当为何有如此言语?信上开篇就说,圣人有云:小女子一日不可无财!我的是我的,你的还是我的,我给你才是你的...。就凭着这三句话,贾敏深以为然,抱起女儿就走,顺便吩咐林管家,将林家所有丫鬟的名单取来,她要试试这聘用之法。
林如海眼巴巴的看着女儿被她娘抱走后,再拿起信来细读,看到四家联手做局时,也是怒发冲冠!再看应对之法,不禁拍案叫绝。虽然用词鄙陋,但却正中红心。
李想所欲何为?现在那四家联合,若是没有外援,单凭林如海单打独斗,过不了几年,他就会先丧子再丧妻最后全家团灭。
所谓四王八公,暂且撇开不论。金陵四大家族还有两家是他的潜在盟友,第一个就是贾家!单凭贾家女婿这条就足矣!只要林夫人一封书信送到史太君面前,痛说厉害再许以重利,贾林俩家联手指日可待。
另一家便是史太君的娘家,史家。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这绝不是玩笑之言。
对面有王家薛家,这边就团结贾家史家。对面有个甄家,我们出个林家,这个可能弱了点,不过王对王,林家必须迎难而上。只是多出个卢家,李想手里却没牌了。
江南三布衣都是官五代之后不想或是不愿做官的人家,让人家来是要搞搞新闻的,这也正是他们强项。要是让他们与一个商人对敌,就凭现在的社会分工,他们能先把自己打死。士、农、工、商,这商人的社会属性绝不是自己现在就能翻转的。怎么办呢?
朱竹诧瞥见他愁眉不展,拿着一支笔涂来涂去,就凑到近前观看。一行行的名姓连着线,只有扬州史后面空缺,略微一思筹便知其意,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不就一个商人吗?抄家的县令,破门的府尹,一个七品官就能把他家灭了。”
李想抱着头呻吟:“不是这么玩的好吗。我这边出一个县令,人家不会出一个府尹吗?您当他家的钱不香啊?若是没有些硬关系,打死我都不信!这么攀比下去,除非手里有王炸,拿个皇上才行。咦?现在的当今换了没?”
朱竹诧一个爆栗敲了下去:“好一个无君无父的小子,这种天家的事情怎敢胡说。”
李想站起来就走:“不说就不说,我去看看车行建设的怎么样了?缺人啊!你们家还有会算帐的侍女吗?”
“我家穷,没钱使唤丫鬟。你说这第一期新闻纸,说些什么好呢?你看看这几篇文章怎么样?”
“您是怎么能把穷字说出口的?要想搞文学,你们自己来个月刊不好吗?第一期就谈国家的正确性,你们不都是家学渊源吗?吹嘘一下自己祖宗,是如何在当时皇帝治下努力工作的。一定要大白话!要让老百姓都能知道你家祖宗的功绩。”
“咦?你小子果然聪敏!明年去考乡试吗?我这里可有不少考卷,你拿去随便看。”对自己祖宗歌功颂德,自然不会有溜须拍马之嫌,至于天子吗,顺便夸几句也是可以有的。不过,那些跟自己祖宗为敌的,哈哈!现在给坟头套个铁环还来得及,小心我骂炸了!
李想出了朱家别院,套上四轮马车就去巡视工厂。天子驾六马,诸侯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这周礼可不敢逾越。所以他这四轮马车是单马,轮子也是两大两小,有轴有辕。这可不全是金手指,他就是提纳了一下,变废为宝。
诗经有云:载脂载辖,还车言迈。
辖,车轴端键。秦代记述轴、承、釭、锏。轴,持轮也。承,奉也、受也。早就定了尺寸规矩。后来因为不实用还废料,就全用二轮的马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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