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一位长髯细眼,身着朝服的长者向那星逻国主道,
“星逻王,来帝都这几日,对我东雀国盛世美景与你那辟阻小岛相较有何感想啊?”
却见那宇文胤并未作答,而是侧向一旁与身边那使者低头交谈了几句,方才问道,
“原来是礼部黄司徒,恕小王冒犯,我星逻国虽屈居东明神海一隅,却也是人人都是骁勇之辈,我闻司徒是洪野之战唯一一个逃兵方才得以保存性命。”
“你......”那黄司徒本想揶揄一下这星逻国主,好在帝君面前露露脸,哪知自己的丑事竟被翻出,顿时臊的没地儿躲。
那众人听了,也不言语。
这珍华自开席后,眼光便自始至终未离开那星逻国主。
见这情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曲尽,舞也跳完了,众人喝彩,
“这舞虽美可终究是缺了点味道,不及先前的娴妃。”不知是那好生事的,抑或确实是触景生情的人,冷不丁在席中说道。
这娴妃刚过世不久,国舅爷还没从这打击中恢复过来,听了这话心中凄然。小承烨听见,有人提起亡母,不禁潸然。那帝君听了竟也沉默不语,想来也是碰到伤心处了。
就在这大殿之上众人沉默之时,只听一阵丝竹之声,便见几个宫娥皆挎着一个花篮,将那花瓣抛向半空。众人正诧异时。便见几个壮汉抬着一面大鼓,一边踏着舞步,一边朝殿内走进。
那鼓上坐着一红衣女子。
只见这女子乌黑秀丽的头发似瀑布般倾泻而下,面上蒙着轻纱,藕段似得两只胳膊各系着拖地的红飘带,一袭红色纱裙,脚上未穿鞋袜,只在左脚系一铃铛。
那阎心兰在席上见这女子,低声对那珍华说道,
“郡主,你看那鼓上之人看身形,怎么那么像楼凡凡那臭丫头?”
珍华仔细辨认了那身影一番,心道,“那臭丫头现在还在国舅府呢,这怎么会是她?”
随着刚才那依稀的丝竹之声散去,大殿屏风后丝钟乐升起,鼓上女子缓缓起身,摇曳起舞,不似东雀歌舞永远太平盛世的,歌舞升平的样子。
那红衣女子浑身充斥着异域风情,一双玉足在那裙摆下,忽进忽出,脚上银铃似山间泉水叮咚,那四个星逻壮汉亦在鼓下作舞,好似宣泄着最原始的生命。
那四个壮汉与鼓上之人,雄浑与娇弱,粗旷与敏捷的强烈冲击之下,
众人看的止息凝神,皆停下了手中酒杯。
只听那琴声忽转,变得婉转而激昂,那琴弦被拨片撩拨的阵阵作响。好似危机从四面八方淹没而来。只见这红衣女子,俊眉凝神,秀肩一拧好似生出千军万马的气势一般,脚下玉足不断加速旋转。
直看的众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心中暗叹。
忽见这女子单膝跪地戛然收步,那衣裙与那秀发在空中画出弧度,将那花瓣带出后停下。同时琴声也戛然而止,只留余音绕梁。
看的众人皆屏气宁神,好似生怕下一秒这女子便会化作那仙子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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