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林翰看着周梓涵,抿了抿唇。
他在渭水有一段很不堪的过往,那些过往哪怕此时也夜夜困扰着他,让他不得好梦。
“师兄,风起就麻烦你了,这几天可能不会太平。”周梓涵说道。
牟林翰沉声说道:“只要我还在,他就不会有问题。”
顿了顿,他的眼神柔和了些,“渭水凶险,你孤身前往,一定要注意安全。”
周梓涵挥了挥手,踩着问月剑刹时远去。
直至此时,人们才知道她竟已突破到了会心境,比明台还要快一些。
……
……
潮州上空,云层朵朵。
一朵不起眼的白云之上,载着一个人。
那人长发及腰,通体血红,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极为酷烈的寒意。
狂风若雷,他的衣袍和头发却纹丝不动,只是负手看着下方。
下方的云层凝实且厚重,他在看什么?
一个白袍玉冠的年轻人踏云而来,初时极远,眨眼便到了眼前。
说书人!
他看着红袍男子,轻笑道:“我说潮州城今日怎么冷了不少,原来是你在这里。”
那人看了说书人一眼,没有说话。
说书人轻笑道:“上次见你还是十六年前,匆匆一别也没来得及打个招呼,难道你就不想和我说说话?”
那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同润滑前的磨盘,“几百年前我就不喜欢和你说话。”
说书人认真说道:“那时候我目中无人,现在可不一样了。”
那人不为所动,“怎么不一样?”
说书人说道:“我现在可平易近人,前些天还有个小子骑在我头上拉屎,我都没说什么!”
那人说道:“我不信。”
说书人白了他一眼,“好吧也没那么严重,只不过是他憋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却死活不告诉我罢了。”
那人淡淡开口,“这个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秘密?”
说书人叹了一口气,“我也以为没有,可惜我以为是没有用的。”
那人不再说话。
说书人沉默了会儿,“好一出戏,是不是仿佛看到了当年的你?”
那人说道:“风起不错,那个先天无形剑体更不错。”
说书人心想你这难道不是在王婆卖瓜?
那人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叫血河。”
说书人笑了笑,“我也懒得管你叫什么,不过你最近动作不少……真打算倾覆神朝?”
那人说道:“如此不仁不义,冷酷无情的王朝,推翻了又待如何?”
说书人说道:“这不是你和子桑不暮联手的理由,当初你最讨厌的不就是魏三木吗?现在和他的弟子联手……”
那人冷漠地打断他,“我连与仙同行都放弃了,何况与魔共舞?”
说书人说道:“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不可能袖手旁观。”
那人微嘲道:“我懂,几百年前你就是这样,满口大义,但你阻止不了我。”
说书人说道:“紫女已经死了几百年了,你还放不下她?”
那人看向说书人,目光冷厉如刀,“闭嘴,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说书人认真说道:“我确实不配提,但你别忘了,哪怕是死,她也是独孤飞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独孤王朝流芳百世的宣后,和你没什么关系。”
那人冷漠说道:“那又如何?当年我就说过了,我喜欢她是我的事。现在我为她复仇,也只是我的事!”
说书人微嘲道:“当个不求回报的舔狗,你就这么开心?”
高空突然刮过一阵血色的狂风,狂风如刀。
说书人站在狂风之前,脸色凝重,喝道:“散!”
狂风在他身前停住,颤了颤竟然崩散成无数血色的碎片,从说书人身边飘向两旁。
那人说道:“这只是一个警告,如果你再出言不逊的话,那些往日情分,救不了你。”
说书人一脸苦笑。
虽说他已经合道,但面对这家伙还是颇为吃力,对方随意一击而已,便逼得他不得不发出圣贤道喝,真动起手来,皓水笔又如何挡得住魔剑?
“我来是想提醒你,你的身份已经被别人知道了。”
那人说道:“那又如何?”
说书人向远方走去,“如果不想被你不知多少辈的孙子指着鼻子骂的话,建议你见好就收。”
那人立于云端,看了眼说书人离开的方向,冷漠道:“满口大义是真,就是不知道你在晚上喝的酒能不能抹平你的心痛?”
他又看向下方,“先天无形剑体……算了,既然也是三木之一,迟早可以为我所用!”
说完这句话,血光一闪,他已经消失不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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