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张飞!”
……
张飞于睡梦之中,只觉得有人惊扰,心下不悦,一掌抽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几案坍塌。
张飞惊醒,见侍卫张达躺在地上“哎吆”“哎吆”的叫唤,心下大怒,“汝怎在吾房中?欲行不轨乎?”
张达忙爬起来,“将军,将军,寇封杀来了!”
张飞大惊,一把捉住张达衣襟,“汝说甚?”
张达打了个冷颤,“将…将军,寇封小儿杀来了!”
张飞大怒,一把扔开张达,“胡言乱语!”
却是当即换上甲胄,提了蛇矛,上马聚拢军士往东门杀来。
却说寇封正得意,他便料到张飞在憋了数日之后定归府饮酒,因此掐准时间来攻,果收奇效!
张飞大怒,四下火起,他于灯火之中正见寇封,奋起勇力便来戳杀!
四下军士一下没拦住,张飞直接杀到寇封马前!
寇封大惊,挺起马槊来戳,且战且退,“射杀张飞,射杀张飞!”
四下箭矢起,张飞大怒,却又无可奈何,四下荆南军愈来愈少,张飞唯恐陷在此处,忙领亲卫军士往西面突围。
寇封一时被慑,不敢令军士去追,只令军士四下围杀荆南军,收拾建昌城。
却说曹昂令曹植整理书院一事,曹植自曹昂走后,请许都之中众文士入府饮酒,畅饮十天,使许都众文士知曹昂又立书院之事,此事遂便传中原。
诸多寒门有志之士,心中又添了一把希望之火。
到了第十日,宴席将结束之时,曹植忽哭,众皆问为何。
曹植看着樽中美酒泣道:“吾今日方明吾大兄心意,故有此泪也。”
众又问何因由。
曹植正色道:“先前吾兄劝吾勿要如此酗酒,吾心中只是战战,未尝有所明悟,然大宴十日,饮酒数十坛,吾方知兄长之苦心也!”
“诸公皆爱吾才学,然吾之才学只吟诗作赋,可有一利天下之百姓乎?而吾大兄奔波忙碌,征伐四方逆贼,修订律法,安定名声,此之谓大丈夫,大豪杰也,吾与之相较,无异于萤虫与皓月争辉,不,与烈日争辉,自今日起,吾定不服吾兄之所托,用心将书院办好!”
“善。”
“善。”
“善。”
众皆吆喝称善,尽饮杯中酒。
清河崔氏大宅之中。
崔琰坐于高位,四下皆是城中族老。
“曹昂欲立书院一事,不知众族老有何思虑?”
崔林见众族老不言,出声道:“兄长,书院之于天下寒门佳事也,然于吾世家豪族……”
言下之意,那自然是不好的。
崔琰淡淡的道:“吾清河崔氏贤才辈出,不过一书院,如何能阻?”
众族老还是不言,都微微闭着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好似没听到一般。
崔琰面上淡淡的模样,心中却是怒骂:一群怕死的老贼!
其中不乏其长辈,但是崔琰着实气的不轻,一个河东卫家被屠,汝等就怕了?曹昂这是举刀欲断吾崔氏根本,汝等竟不为所动?
崔琰摆了摆手,“送众族老归。”
“诺。”
左右当即有人将众族老搀扶了下去。
崔林看着远处的众族老,心下恨恨,“兄长,若是这般……”
崔琰止之,“入书房细聊。”
二人入书房,崔琰又打开底下暗室,二人入了暗室,崔琰才开口。
“德儒可知吾因何对曹昂开办书院这般排斥?”
崔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弟只知晓,若曹昂立书院,则必当启用寒门士子,则寒门士子当权,世家子则不易掌权也。”
崔琰嗤笑,“汝所言不过其中一分也。”
“请兄长赐教。”
崔琰直直的看着崔林,一字一顿的道:“世家就是世家,寒门也只能是寒门。”
“兄长,若寒门上位……”
崔琰摆了摆手,略有些烦躁,“吾说也,寒门只能是寒门,他上位了也只是寒门,他上位,不过是世家推出来的一颗棋子,一颗棋子,汝懂否?”
崔林有些明白了,他还从未见过崔琰这般烦躁。
崔琰又道:“曹操称公,称王,甚至称帝,与吾崔家何干?”
“无干也!”崔琰自问自答。
“众多世家欲趟这趟浑水,其眼未明,其心为利蒙,曹操称王,与尔等有何干碍?”
“曹操若是掌大权,岂不大力提拔寒门,到是时,吾世家……”
崔琰吼道:“吾言,寒门永远是寒门,亦只能是寒门,汝始终未懂也!”
崔林打了个冷颤,这下他是真懂了,寒门不过是曹操的刀,曹操岂能让他们真正的发展成世家?
崔琰发现崔林明白了,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然书院不同也。”
“书院亦是提拔寒门之用,又有何不同?”
崔琰长叹一声,“吾亦不知,然吾总觉得,曹昂有后手,不得不防,这书院必须灭在萌芽之中!”
崔琰长叹一声,“汝莫觉得吾大惊小怪,待汝与曹昂对阵,汝便知也。”
崔琰原是袁绍麾下,只是不得袁绍重用,后来顺势降了曹操罢了。
崔琰苦笑道:“袁绍何等兵威,便是曹操也怵,曹昂一手接一手,无人想得到他欲何为,他好似不属于这世间的神人,攻无不克。”
崔琰摇了摇头,“却是吾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了,德儒,汝需知晓,世家,定然是掌控着上层权力的,然最上层的皇权都易被架空,若是曹昂想出一架空世家的办法,吾等世家又当如何?”
崔林悚然一惊,“架空世家?世家盘根错节,怎会……”
“天下岂有不可之事?大汉何其强盛,如今不亦名存实亡?”崔琰摇了摇头。
“与其余几家发书,这书院,不可以让曹昂开起来,徐州吾等插不进手,许都书院必不可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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