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审配军斥候在三里之外。
庞德道:“主公,如今吾军距审配军如此之远,如何能夺辽西?”
曹昂笑道:“令明,审配军有几何?”
庞德沉吟道:“至少两万五千军。”
“公孙康军又几何?”
“近两万军。”
曹昂笑道:“令明以为,若审配正面强攻,胜算几何?”
庞德摇摇头,“毫无胜算。”
曹昂轻笑道:“正是如此,因此审配必暗袭辽西城!”
庞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曹昂又道:“辽西城中又两万军,即便被审配偷了城门,内中争斗定然胶着。”
庞德明悟,笑道:“到那时吾便率一军攻杀二家残军,为主公取了辽西!”
曹昂大笑:“可不止这辽西!”
却说审配结连攻伐辽西数日,忙的是焦头烂额,却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审配不由得重新估算了辽西城的实力。
“马义!”
“属下在!”
“汝令军士去攻城,自领军士自大寨挖地道至城中!”
马义不由得迟疑,这被刀砍了,说不得还有命在,还能救回来,但是这要是被埋在底下,这命可就直接没了!
审配见马义迟疑,皱眉冷冷道:“马义!”
马义心下大骇,忙应声道:“主公,属下方才思虑要往那门挖,未听清主公之言,请主公恕罪。”
审配面色方缓,“只从东门挖便是,东门厮杀,声音正好遮掩汝挖地道之声。”
马义后背冷汗涔涔,大声应诺去了。
审配望着马义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声。
却说柳毅不断打退审配的进攻,心中开始有些傲然,如今去向公孙康禀报之时,言语之中颇有傲气。
公孙康亦有些察觉,只是如今守城尚需柳毅,只做不知,好生安抚,又用审配激之,因此柳毅每日都是信心满满,觉得击退审配不在话下。
却说马义此人其实颇为怕死,审配令他挖一条通往城中的地道,他无法推拒,只好将军中擅长此事的士卒皆请了过来,商议如何为之。
众人各有意见,一说越快越好,一说越稳越好,还有说不应当在东门挖,生怕自家军队攻城的时候把地道给弄塌了。
马义心中烦乱,“莫吵了,三日,三日之内必须挖入城中!”
众皆骇然,“三日?”
“就是三日!”马义冷冷的道,“吾已然算过,营寨边缘距城中不过五千步!”
“五千步,只消多用人深挖,其中再立大木,必定无失!”
众人还欲再言,马义冷笑道:“若是耽误了时间,到时候主公面前,可不好说话!”
众皆打了个冷颤,唯唯应声去了。
马义往来报审配,言说五日之内定然将地道挖好,到时他定为主公夺了城门。
审配自然知晓马义的动作、手段,军营之中被他安插了多少检密府军士?马义的小聪明、小手段他不管,只要能把事做好,付出些人命的代价又算得甚么?人命还能比城池重要?
马义每日监令军士死命的挖地道,三日未成,四日方成,累死了数十人。
马义大喜,忙来报与审配。言说只差最后一点儿便可偷入城中。
审配点齐备一千精锐军士与马义,令之往去夺门。
马义领命而去。
是夜亥时,辽西城东门忽倒塌,又起大火,审配引大军涌入城中冲杀!
柳毅大惊,东门已失,三千余军士已成死棋,忙四下集结大军。
公孙康大惊,忙令亲卫护卫其至军中,那些美貌的妻妾再也顾不得了,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审配引大军入城,狞笑道:“杀公孙康者,得万金,杀柳毅者,得千金,攻占辽西城,劫掠一日!”
“诺!”
全军满脑子充血,看着辽西军就冲上去砍杀!
四下兵士洪流,侵袭如火,两万余大军朝辽西军杀来。
“盾!”柳毅大吼。
“三千大盾当即顶在前面。”
审配狞笑,“重甲兵!”
后军当即走出一千手持巨斧、大锤,全身着甲的军士!
“砸!”
柳毅忙喝道:“重弩!”
重弩吱吱作响,柳毅令大盾后撤,近百根重弩箭带起一个个重甲兵士的头颅和内脏。
“冲杀!”审配怒喝,众弩装填需要时间,重甲兵争取到了这个时间,那就要抓紧冲杀!
审配军与柳毅指挥的军队终于战作一团。
七里外,曹昂见辽西城火起,黑烟滚滚,大笑道:“令明,速速集结军士!”
“诺!”
不多时大军集结完毕,往辽西城冲杀而来。
审配军斥候尚有散落,一路为曹昂派出的斥候扫杀!
却说审配与柳毅斗兵,柳毅着实差了一筹,更被情绪控制,一点都不冷静,满脑子都想着要搞死审配。
而审配调度有方,各种兵种应付柳毅的调度,柳毅被打的那叫一个憋屈。
审配正欲围杀柳毅并公孙康,后军忽然来报,“主公,大事不妙,大事不妙,曹昂引军来攻了!”
审配大惊,“曹昂,曹昂怎地在此处?有多少军?”
“起码万军!”
审配大恨,“吾又中曹昂计也!”
“公孙康,吾等速速罢手,曹昂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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