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风波已定,曹昂遂带家眷归徐州。
如今已然建安十二年,曹昂已然决定待春日便自冀州进军辽东,攻取辽西并中辽二郡。
归徐州是为了处置倭奴,顺便将海上的海盗清理掉。
海上有一伙盗匪的消息是过年时传过来的,海盗首领名唤管承,青州人,劫掠的也是青州。
如今青州牧依旧是钟繇,上任不多时又碰上民反之事,运气还真是不大好。
闻说管承此人因恼怒本地富户,引数十人劫掠其财并杀其家,青州,黄巾安置之地也,于禁手下青州兵亦多从黄巾之中收编。
素质本就是参差不齐,以至于民间散存着不少手脚残疾却只懂厮杀又游手好闲的前黄巾军士。
管承得聚三千人,又劫掠数艘大船,是故得在海上逍遥,海上有不少小岛,却是不知具体藏匿在那处。
于禁不善水战,因此只令军士收土保民,以于禁之能,管承却是占不到任何便宜。
曹昂觉得,不过一管承罢了,麾下又皆是乌合之众,于禁不可能干不过,更深层次的原因,应当是怕军队引起哗变。
如今青州的生活水平虽然提升了不少,但是黄巾贼最凶狠的时候,劫掠四方以足其欲不是说着玩的,于禁谨慎之人,必不敢冒险,因此按兵不动,固守边线。
曹昂长叹一声,掠民富己,实为人所深恨之。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杀之人可称义,然杀之再取其财,难免贼也,既为贼,心性定变,赐之一死,或可令其死前悔悟。
车马至徐州,曹昂送众妻妾归府后,便召众人至,言说管承之事。
高顺拱手道:“吾在东海县亦闻管承之事,人言此贼猖獗,若非主公威重,说不得此贼亦要来袭徐州!”
曹昂冷哼一声,借给他管承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放肆。
“伯平,此贼常占海外小岛,汝且去探听那管承平日里屯扎何处。”
“诺!”高顺拱手去了。
“德祖,那些倭奴如何了?”
杨修笑道:“主公之谋当真极好,如今倭奴之中已然有人略通吾华夏之语,以夷制夷,不仅不仅徐州建设,亦是好管制了许多。”
曹昂点了点头,“元龙,铁矿之事,可提早安置。”
“诺,主公,观如今情势,再有一月,吾等便可用此等倭奴开矿。”
“善,如此便由元龙安置。”
众人又商议些政事,方才散去。
不过几日,高顺来报,言说已然探明管承等一众贼人身在何处。
曹昂使人取来地图,高顺在地图上作了标记。
“主公,此岛乃是一孤岛,中有高山,易守难攻,且贼人于高山之上设箭塔,能望四方,若吾军攻,其必知,难奇袭也。”
曹昂沉吟半晌,“如此,既如此,汝可带八艘战船并四千军士去攻,八方各排一船,各用投石车猛攻,将贼人逼至山上,山下再架投石车,却放火烧山。”
曹昂笑道,“此等贼人,了无见识,见放火烧山,其必恐也,其时必四下奔逃,再之后,便看伯平本事。”
高顺大喜,领计而去。
却说管承此人,实暴民也,只因他看上那程姓富户家的婢女,仗着一身武艺,平日里人多怕他,便往去索要。
那富户如何能给他?自己还没试过那嫩滑的滋味,岂能予之?
那管承便怀恨在心。
越想越气,想着那小美人儿在那富户身下婉转承欢,他就怒从心头起,遂纠结其平日里相熟的数十人,夜袭了这程家。
这数十人仗着武艺,杀尽上下男丁,夺了满府女眷财货。
管承知道,这若是被抓住,头上一刀是难逃了,不若闹大了,说不得还能被招降,弄个官做,说不得还能玩到更漂亮的小美人儿。
管承就抱着这个心思,边逃边纠结起一群作奸犯科游手好闲的那种人,许之以美色,赐之以金帛,故得三千人,又掠大船,横行海上。
却说高顺得了曹昂手令,点齐四千水军,调了八艘战船,极速行往管承屯扎之高冠岛。
却说管承夺了不少财货,青州的一些商人以高价售与他们酒肉粮食,且岛上不少野果,管承又有心储存粮食,因此粮仓之中倒是满满当当。
一日,管承正与他手下的女人行云雨之事,心腹突然来报。
吓得管承二弟一下就溜了出来,忙问来人何事。
“大哥,远处有数艘大船朝着咱们这里冲过来,看样式不是善茬啊!”
“啪!”
管承一巴掌就把这个手下抽了个转儿,“娘的,老子还以为黄图那家伙回来了,一惊一乍的,不就是几艘船?你劫掠的还少?”
手下忙低着头应诺,眼中却满是恨色。
都是爹生娘养的,都是杀人逃出来的,谁出力都不少,凭什么你管承玩上玩下,吃肉喝酒,却让我等管好裤腰带,好好的值守?
入恁娘!
管承冷哼一声,在女人白嫩的高耸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又给了这手下一巴掌,“娘了个巴子,二当家的女人你也敢看?滚!”
边系裤腰带边往外走,准备上箭塔看究竟是哪里的船。
上了箭塔,管承脸色一下就白了,此刻高顺带着八艘大船已经到了距高冠岛不远处。
高顺分兵八路,令各船各自去占据一个方向,因此各船动时,管承看到了迎风飘扬的旗号。
“曹”字旗高挂,“高”字旗竖立在船侧。
“黑底锦帛曹字旗,定是曹昂,定是曹昂,我死定了,死定了!”管承刚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本就腿软,这下看了曹昂的大旗,一下子就软了。
二当家黄图带着大船在海上巡逻,高顺令各战船围杀之。
黄图不认字,看着远处的大船,以为跟自己原来劫掠过的船一样,吆喝着便令手下几百人冲上去,嘴里还喊着:“交宝不杀,留美人买路……”
管承打了个哆嗦,黄图,死定了!
不过一刻钟,管承的所有船已然被高顺令弓弩手射透了!就连投石车都没用,单凭弓弩就将那一滩海水染红了些许,又过了一刻钟,八艘大船已经各自占据一方。
高顺发起响箭,四下战船上投石车便开始投射!
散落在岛屿边缘的海盗抱头鼠窜,根本不敢停留,就是训练有素的军士也不敢说一定坚守阵地,更别说这些没有军纪约束的海盗了。
黄石轰炸了一个时辰,且不断的往岸边靠,靠了之后再将投石车搬上陆地,一百名军士守船,两百名军士手执弓弩,两百名军士手执刀盾,护着投石车缓缓往中心高山去。
管承慌了,但是想起来自己麾下足足有三千人,不是个小数目,曹昂总不能都杀了?这么想,心里方才安定了些。
说是高山,其实不过四十多米高罢了,上方平坦,四下只是陡峭了些,显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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