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双双走到床榻旁边去,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反正他们进来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要去替床榻上的胡玉姬看诊。
不过,黎雀儿这回又是拉着宁卓元样前走,把孙妈妈震惊到不可思议的目光,以及胡玉姬貌似看好戏的姨妈笑,都完全抛在了脑后。
孙妈妈这时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都已经拉了黎雀儿一次,也骂了宁卓元一次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总不能现在又冲过去和宁卓元抢人,然后再痛骂宁卓元一次吧?
她呆在原地,迟迟未能迈出下一步。
转眼之间,她发现杜仲也走了进来,就赶紧放弃保持沉默随地装死的立场,迅速地拽住杜仲的衣摆,要求杜仲以主人之尊下令,即刻命令宁卓元退到门外去,并且近日内都必须与黎雀儿保持适当的距离,不得随意靠近。
不用想也知道,杜仲可不会听从孙妈妈的意见。
杜仲非但没有马上将宁卓元赶出去,反倒还笑出了声,好似能见到黎雀儿和宁卓元两个人这般地相亲相爱,他是打心里地感到开心似地。
只管拉着宁卓元走向床榻的黎雀儿,起先并不知道杜仲也进来了,现下突地听闻到些许轻笑,一时颇觉得讶异,转过头来一看,恰好就对上了杜仲的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
平常人见到一个黄花大闺女拉着一个大男人到处走,最多的可能就是讥笑或嫌弃。如果是为之担忧的家人,则会像孙妈妈一样暴跳如雷。
像杜仲这样还笑得开怀的的人,倒也真是少见。
黎雀儿不解杜仲这笑意到底是嘲讽还是看戏,她也不想去过多追究,略略瞪了杜仲一眼,接着便回过头去,一把将她手里牵着的宁卓元给硬生生地按坐到了床榻的边沿之上,好似一个准备逼男为夫的恶妇那样。
如此骇人的举动,惊得孙妈妈原地起跳,用非人哉的速度,立马跑到黎雀儿身边,随即将之拉到了一旁,离得宁卓元远远的。
原本躺在那儿没有动作的胡玉姬,看到孙妈妈这么大年纪的妇人,行动居然也能这么地迅猛,不由得觉得稀奇,竟是笑出声来。
孙妈妈可没心情去管胡玉姬笑没笑,她的两眼只放在宁卓元身上,防他就像防狼一样,生怕他会站起身朝黎雀儿靠过来。
对于孙妈妈这种太过上头的戒备心理,黎雀儿真是无力吐槽。她轻轻地拉开孙妈妈护在她身前的胳膊,再次走到了宁卓元身旁,不过这次她没有再碰他,也没有再看他。
她径直对胡玉姬说了些安危的话语,随后又默默地向宁卓元送过去一个眼神,示意宁卓元赶快替胡玉姬看一看情况如何。
这之后,她又回过身去无奈地瞅着孙妈妈,近似于叹息一样地说道:“奶娘,我只是请他进来探探脉而已,你可以不用这么紧张啦。”
孙妈妈悄悄地撇了撇嘴,没有答话。
不答话,不表示孙妈妈承认黎雀儿的行为就是对的,她的心里可在暗暗地不满呢,想着明儿个早上回到京城以后,一定要去黎家老太太面前好好说叨说叨,建议老太太尽早给黎雀儿许门亲事。
黎雀儿不知道孙妈妈此刻心里头正在打自己的主意,她见孙妈妈不说话,便也将这事放下不再谈了,专心去看宁卓元替胡玉姬探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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