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独自一人带着一个小丫环住在这么大的宅院里面,假若她们要把这宅子里面的房间全部住完,不管怎么算,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全部轮番都住上一遍。
如此大的宅子,这么多的屋子,随便拿出一间来当厨房或是专门用来吃饭的地方,也绝对都还有得挑选。
可是这女子偏偏极度钟情她目前所住的这个小院落,不仅仅吃睡在这里,後院里面还有一小片菜地,甚至还养了几只鸡鸭之类的家禽。显然是把这獨立的小院子,当作了分门别户的人家来看待了,真是半分地方都不浪费。
黎雀儿和孙妈妈一早只是以为这后边院子里头另砌了一个小厨房,专门用来给这女子做饭烧水用的,就跟黎雀儿的宿溪院里的小厨房是一模一样的功能。
她们与杜仲等人一起坐在前面的花厅里面,听着后头呯哩哐啷的锅碗瓢盆之类的厨具相互碰撞出来的声音,知道那是小银一个人在后面烧火做饭所搞出来的一系列动静。
起先她们倒也不是很在意,只觉得小银很辛苦。
毕竟花厅里面这么多人,再加上还在外面看守马匹和马车的马车夫,一起总共有七个人之多。这么多张嘴,而且每个人都饿得厉害,其中黎雀儿和杜仲还不是寻常饭菜就能随便打发掉的。
而今这烧火做饭的重担全部落在了小银一个人身上,她不但要确保分量做得好,还要确保口味和卖相做得好,自然不是一件好做的差事。
孙妈妈本想着要去后面帮帮手,可是这宅子的女主人没有发话,小银又貌似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全部搞定,没有进来寻求帮助。她当然也不好意思主动提及说要去后面帮忙,只得坐在花厅里面和其余人一样干等着。
不得不说小银倒真有几分本事,竟完全不惊慌。
黎雀儿和孙妈妈两个人一边看着杜仲跟宁卓元喝茶聊天,一边偷觑着对面的那个年轻女子,心里有千百个念头,却是无一可以表达出来。
安坐在对面的那女子竟也沉得住气,一句话都不曾多说,即便她既不喝茶,又不聊天,她也依然坐得非常自在,仿佛她从一生下来开始,就合该是这样木然地安静地坐着的。
与之面对面的黎雀儿和孙妈妈可没有她那样的好定力,她们虽然也老实坐着没有动作,游移不定的目光却暴露了她们不安的内心,更遑论她们总是做出各种小动作的嘴脸和手指头。
就这样难捱地坐了好一会儿,一直都没人出声。
院子后边的响动反倒渐渐地越来越大,并没有被同样越来越暴烈的风雪声遮盖住。现下已经可以听得出来,小银此刻正在忙着烹饪菜肴了,铁锅与圆铲敲击在一块儿的声音十分明显。
等了这么许久,耳听着饭菜就要准备妥当了,黎雀儿和孙妈妈心里都大喜过望,二人经不住自屋外飘进来的饭菜香味,喜不自胜地互换了一个眼神,而后不约而同地吞了吞口水。
与她们俩的反应截然不同的是,对面端坐着的年轻女子跟杜仲以及宁卓元这几个人,依旧像刚刚一样,各自面无表情地或是喝着茶,或是坐着发呆,完全没有呈现出来一丝对食物的敬仰之心。
于是黎雀儿借机悄悄瞪了杜仲一记。
她自认为自己的动作很隐蔽,实则早已经被坐在对面的那个女子全部看进了眼里。不过那女子只是轻轻一笑,既没有开口将黎雀儿的举动告诉杜仲,也没有出言指责黎雀儿此行有所不当。
不一会儿,各人又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未几,黎雀儿惊觉院子后边传来一些很奇怪的声响,一开始听着像是小银把厨房里准备的清水全部用完了,就在用小桶往水井里面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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