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节妇和红衣心里现在可不止是担忧与惊惧了,她们已然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打圈圈,在她们脚下的雪花堆积层都被她们踩得一片狼藉。
看她们如此慌乱的模样,可以想见她们会做出这种劫持胁迫的事情,应当还是第一次行动,以前并没有干过这般违法不堪的勾当。可能是周嘉佑的案子,与黎敬生的态度将她们逼得急了,她们才会想出这种丝毫不着边际的点子,想来唬一唬黎雀儿和黎家那些拥有话事权的长辈们。
如今事情完全超出了她们的可控范围,她们当然快吓到要原地瘫痪了。
饶是周节妇这般懂得撒泼耍手段的女人,这会儿也处于六神无主的状态,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被黎康生抓进大牢里,而后被严刑拷打数天数夜,其间各种龌龊的事情都有得发生,接着就被逼供画押,最后就终生被关在大牢里,再也无法得见天日的凄苦悲催的一生。
不行,不行,她周丽萍可不是那种命。
老早以前的算命的就说过了,她是进大户人家作贵夫人的命,而她先前嫁进全府作了好些年的当家夫人,如今成了寡妇还能再嫁进黎府的事实,更是坚定了她以后定然会再登高位的信心。
“我可不是下賎命,一定还有办法的……”
她一边在念念有词地小声嘀咕着,一边四下张望,试图在茫茫风雪中找寻到一丝翻转反盘的机会,可是到处都是呜呜作响的风声,哪里有什么出路。
红衣见周节妇的表情已经变得极其狰狞,又神神叨叨的像个疯婆子似的,生怕自己会成为出气筒,就连连出声来安慰:“夫人你不要再担心了,那三位大叔都是我们认识的熟人,他们肯定不会出卖我们的。想来是这街边的风雪太大,他们另找了一处地方先去避一避寒气吧。”
周节妇自然知道红衣这是在说好话安抚自己。
她叫来的那三个汉子,都是自己以前的老相好,只不过出身低下,又没什么赚钱的门路,是以只能干些苦力活,满足不了她进豪门作贵妇的心愿。所以她一直都是采取哄骗与引诱的对策,换得这些粗汉子对自己死心塌地。
按照她之前与他们三人所说的,他们会先把孙妈妈和黎雀儿分隔开来,再将孙妈妈制止,而后再跑过去帮忙捉住黎雀儿。
他们三个没什么文化又没什么心眼,一旦听了话就会死守着不会变通。
既然她要求他们三人先将孙妈妈带到这里来制服,那么他们就一定会把孙妈妈带到这里来,不可能会把孙妈妈带到别处去。更何况,他们三个粗汉子皮粗肉厚的,哪里会惧怕严寒,惧怕到要专门找个地儿躲避风雪。
照现下的情形看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倒不是担心那三个汉子会出卖自己,她担心的是黎雀儿和孙妈妈此刻已经想办法跑回府尹官邸去找黎康生出面了。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官府的人跑过来搜捕她,她又怎么能不害怕。
就在周节妇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不远处响起了脚踏雪花的脚步声。
周节妇和红衣两个人做贼心虚,不约而同地扭送去看,以为黎雀儿真让黎康生派了衙役来抓她们。没想到那些人并不是衙役,而是杜仲和宁卓元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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