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节妇要红衣在牢房外面望风,自己赶忙跑进去和周嘉佑商量起来。她蹲在周嘉佑身旁小声讲了一大堆话。周嘉佑起先只是听着,越听到后边,他眼里的震惊越来越浓烈,似是不敢相信周节妇竟然会和他讨论这些问题似地。
“妹子,你真要我将妹夫给拖下水?”周嘉佑不敢确定地重问了好几遍。
原来周节妇竟是要周嘉佑在下次开堂公审的时候,向大家说明黎敬生跟他是一伙儿的。关于那批货物的来源及过往,黎敬生也一清二楚。黎敬生帮忙鉴定并提供铺面上架货物,就是为了销赃拿钱。至于黎敬生为何会被无罪释放,暂且不要多说。
她相信,只要周嘉佑将黎敬生认作合伙人,其他的事情,人们自有定论。
很显然,她这是在给自家相公下套子,而且几乎是要整死他那般不顾昔日情分。
周嘉佑不懂出了什么变故,为何周节妇会突然这样做。他以为周节妇想出了很厉害的高招,既可以让黎敬生再次脱罪,又可以将他也给救出来。没想到周节妇的意思竟然就只是要把黎敬生拉下水,根本没考虑过黎敬生被拉下水以后要怎么再次脱罪。
他把事情的严重性和周节妇细细讲过,劝她再慎重考虑一下,“听外头那些衙役们讨论,你大哥我这罪名可不轻。死刑若是构不着,最起码也得落一个边境流放。连带着妹夫也可能会被流放,你当真要我这么做?”
“哼,他们黎家人不顾我们周家人的生死,我们又何必念着他们。”
周节妇主意已决,再三嘱咐周嘉佑一定要按照她刚刚所说的去做。
过后,她就当作中途未曾去过大牢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带着红衣回到了黎府。
黎敬生和黎雀儿还在府尹官邸没有回来,只有文叔一个人在府里管事。文叔已经接到消息称黎敬生被无罪释放了,他命人将府里上下各处都仔细打扫了一遍。府里亮堂整洁,人人都面带喜色,只等着黎敬生这个主人回来。
先回到家里的周节妇不动声色地和文叔打招呼。
她的儿子全俞华这几天一直都努力跟在文叔后面,企图学着处理黎府当中的大小事务。可是文叔总有办法撇开他。就像现在,文叔在前面指挥仆人们清扫院子,而全俞华则被文叔安排在大堂旁设的杂物房里整理各类物品。
周节妇将在杂物房里忙得焦头烂额的全俞华喊至身边,掏出手帕轻轻替他擦拭额角的汗珠,又问他今日都干了哪些事,学会了哪些东西。这些东西里面,又有哪些是对于在黎府中当家主事有用处的。
全俞华略带沮丧地摇摇头。
他今日就大堂和杂物房两头晃悠,除了整理物品之外,就是顺道讨好地给文叔端茶倒水,其余并没有做什么有用的事。他先前还试过向文叔讨要一些账目来看看,文叔以他年纪尚轻,拒绝了他的提议。
周节妇将全俞华的抱怨听在耳里,嘴角露出一丝阴厉的狠笑。她拍了拍全俞华的肩膀,示意他脸上莫要带有不悦的情绪,而后拉着他走到兴秋阁,等着黎敬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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