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杨翰林苦口婆心再劝说,这杨巡检也只以看等着看笑话推脱。
一来是扯皮的意思,最主要的还是存了看张震笑话的意思,管佃户白馒头吃?还管饱?出河工还三十文铜钱?
就是这周围最大的地衍圣公也没这么大方过,一个毫无根基的外来者贸然这么干,那是败家!等着倾家荡产吧!
杨翰林无奈退去,魂不守舍的一路漫步,不知不觉就到了码头边上,看着那家紧闭门户的新店,很是茫然,良久才眼放精光。
买这店铺肯定不比望湖村购置的大院和几百亩田的花费少,肯定不能闲置下去,且看他做什么买卖再说,若是铁了心要造反,定然还有端倪!必会再出幺蛾子!
想到这里,杨翰林心头又有了希望,很快回了巡检司,找手下差役安排去了。
却说张震,对那疍人上了心,向夏仲勇嘱咐一番,安排他去查探了。
而他自己,则带着众佃户到了独山湖边上。
不来不行啊,这大明不比后世,后世有氮磷钾各种化肥,有来自养殖场的猪粪鸡粪,只要水肥这两样上去,亩产千斤的产量轻轻松松。
这大明有什么?基本是靠天种地,撑死了背着粪筐上官道上捡些马粪牛粪的,那一点肥料能顶多大用?亩产三石顶天了,自己要的,可是十石的产量啊!
张震看看众人,向张黄河吩咐道:“黄河,你去湖里抓一把泥来!”
张黄河闻言马上脱了衣衫,只穿了兜裆短裤蹚水下湖,在及腰深的地方,听张震叫好了,他潜水下去,很快抓上一大把淤泥上了岸。
看那淤泥黝黑,还有未腐尽的枯叶,张震笑道:“列位看这塘泥,这可是上好的肥料,若想到十石的产量,非它不可,这地里摊上三寸以上塘泥,再深翻一下,就可以播种了!”
“这湖泥真有这么大用?难怪南面微山湖里的莲藕那么粗大呢!”
“用上它真能到十石的产出?”
听着佃户们七嘴八舌的疑问,张震自然不可能详细的解释氮磷钾微量元素什么的,镇定而又肯定的说道:“众位也知地里添上禽畜的粪蛋子做土肥,那庄稼的长势更好,不然那官道上也不会有拾粪的,这塘泥的功效虽不如那个,好在守着这么大一湖,在数量上那是百倍于土肥,更不用捂上烧熟了,直接用上还不碱地。”
见众人面面相窥,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张震笑道:“若是用了我这法子之后,一家到十石的也没有,不但这粮食我一粒不要,地也按各自分的,就归你们了!”
李二牛骂道:“都想什么呢?就算没有收成,单单今早分的那银子,也够咱们在码头上的工钱了!东家少爷都这么豪气了,咱们再想东想西的,那还是人吗?干了!”
“二牛说的对!干了!少爷这样处处为咱们下人着想的东家,天底下也难寻第二个,少爷的话都不信,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信的?谁不干谁是王八蛋!”
有几个带头一起哄,众人再不迟疑,想想也对,有那银子打底,到来年麦收也熬得起,更何况怎么也有些收成,更有东家许诺的没一家到十石的,地归自己,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再迟疑,那就是傻子了。
想明白了,一个个眼神也热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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