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已经步入了十一月份中旬,g市的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冷冽了,虽然新兵团每一天每一秒的日子都是特别难熬,但是,我们终究还是熬过去两个月了,似乎下队解放的那一天快来了。
但班长们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下队,脸上便对我们露出同情之色,龚行更是是不是把新兵下连老兵过年挂在嘴边。
但我们任然渴望着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该死的新训团。
但真的当我们下队了,拥有更多的时间了,乃至我们已经成为老兵了之后,心里面却不禁有些回想起那三个月了。
那是每个人军旅生涯最难熬的日子,可是,那却也是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在那里,不准用手机,不准和外界接触,就意味着我们不用操心任何事情,操心任何关乎自己前途和命运的事儿。
部队是一座营盘,一座远离城市喧嚣和复杂社会的营盘,可是,我的一切青春都留在了部队,我的社会阅历,却来自于部队,因为,我在消防。
当兵的岁月很苦,当新兵的日子更难熬,而新兵团,自然更不必说了,不过,这段时间,我们连却发生了一件让老黑脸都气红了的事儿。
我们连前不久来了一个个子挺高,白白净净的空降兵,对于每一个刚刚到来的空降兵来说,几乎每一个班长都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毕竟他们有很多东西还不会,还需要学习。
可是他才来了十天的时间,他却去连部说他受不了了。
连长和指导员那几天脸色很不好看,因为他们连日的谈心谈话没有起到一丝一毫的效果。
甚至,他们只能默许了他经常用我们星期天才可以摸到的电话给家里说明情况。
他的名字,我不想说具体叫什么,因为这关乎到一个人的尊严,但是,我相信每一个打算不当兵了要回家的人在坐上武装部来接他的车时,心里,都是后悔吧?
如果说真的是退兵,老黑那张黑脸根本就不会红上一丝一毫。
但最关键的是,他的母亲,和老黑通了电话,告诉老黑他们家具体的情况。
当然,这些,也只是我从小道消息听来的。
那个兵,哦,不对,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并不是军人,他只是接受了几天的军训而已。
他们说那个人,他的母亲告诉老黑,那个人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她自己一个人将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用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来送他当兵,求求老黑千万不要退他回去,一定要留下他。
用了全家的积蓄来当兵?听到这种事儿我心里有一种愤慨的感觉,因为我觉得如果连当一个兵都要给钱的话,那那个武装部,恐怕心也实在太黑了吧?而且,还是向一个单亲家庭的母亲伸手。
当然,这种事情我相信那个时候很多地方都有,尤其是在西南,想当兵的人排的像长龙一样的地区。
不过那也是那几年,现在恐怕早都被全军抓贪给抓下去了吧?
老黑那段时间可没少往我们连跑,试图说服那个人,不要对不起自己母亲对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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