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安县——
益藏交界,西出益州最后一关!
这里有一座山,叫海子山,严格来说它并不在巴安县境内。
这是一座十分出名的山,平均海拔超过4500米,但最令它出名的其实是曾经一段时期猖獗的强盗,往来游客备受其扰。不过现在两头都有警亭,强盗也被治理了。
翻过海子山,有一条长近八十公里的下坡路,直达巴安县。出巴安便是金沙江大桥,益藏两省以此江为交界,界碑立在大桥中间。
这里是出益进藏的必要路线!
若是七八月份,这条路上会有数之不尽的游客,他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翻山越岭,去追寻心中所想。
十一月海子山哑口就积雪了,到十二月底,整个毛垭大草原都被积雪覆盖,甚至沿途的藏族人家大多都会搬到城里去住。还在这条路上冒雪前行的除了运输车队,就只有本地人了,游客是早就绝迹了的。
可前些天以稻坝、里塘二县为主的地区却不知为何突然升温,冰雪消融,路面一下子就变得好走了。
今天的气温更是直逼盛夏!
翻过海子山垭口,下到半山腰,便可以看见一副奇迹般的画面!
一群穿着黄红衣袍的喇嘛手拿转经筒或经文,围在一团喃喃朗诵着经文,经纸漫天乱飞。世界有一条泾渭分明的交界线,一边暴雪纷飞,黑云堆积,一边阳光灿烂,晴空万里!
转经声、呢喃声和清脆的铃声在路边回荡,有一种奇怪的宗教魅力,震人心神,让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直冒!
这条道路一边被太阳晒得发烫,另一边则铺着厚厚的雪!
有幸见者皆呆若木鸡!
一辆大货车停在路边休息,一个中年人和年轻人蹲在路边抽烟,呆呆的望着这边。
“神奇,太神奇了!”年轻人说。
“简直见鬼了!”中年人也凝望着这边,双目圆睁,眼中满是惊奇!
他们都是经常跑这条线的人,可以说经验很丰富了,见过晴空万里忽然冰雹捶地,见过艳阳天暴雨不止,见过彩虹仿佛触手可及,但还没见过这么怪的事!
一边太阳照得人皮肤火辣辣的烫,只敢穿夏衣;一边冰雪累积,必须裹棉袄!
似乎……就是那一两米的事!
一旦走过那条界限,气温便骤然改变,就像有种神秘的力量将冬夏挨在了一起!
年轻人很快将烟头扔在地上,掏出一个崭新的苹果手机,走上前开始拍照。
而在公路之外,危险的山岭上面,还有一群人正望向这边。
“一群愚昧的人啊,看见了没,念经的,跑货车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满脸是汗的中年人指着公路这方,“所以他们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都不用担忧,而我们还得担忧如何向上面报告!”
“不要这么说,这些出家人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的智慧所在。”另一个中年人有些急促的喘着气,他有些胖,到这么高的海拔难免吃不消,而他说话时吐出的气竟化作白烟。
两人相隔不到一米。
但一个处于盛夏,脱掉了外套,另一个却站在零下的寒冬里面,双脚陷于积雪当中。
其他几人也睁着眼睛,似乎在出神。
他们身边还摆着许多仪器,各种各样的,但在这里像是一堆废铁!
姚华年看向其他人:“大家说,怎么向上面报告?上面对这件事可关注得很。给他们说我们什么都查不出来,闹鬼了吗?面积相当于一个锦官市的地区,全都闹鬼了吗?”
没人吱声!
从事科研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行内有名的大家,何时遇到过这种情况?无数后来者用着他们编写的教材,学习着他们的论文,他们敢乱开腔?
公路上时刻有部队在清理,其实还看不出来,他们站在这里才更能体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这是一层界限,寒流便是触碰这层界限便被挡了回去,导致靠近界限的另一边积雪格外的大,甚至雪压成冰。而界限另一端却一点寒意都感觉不到,除了阳光无法被清晰的分隔外,其余什么都泾渭分明——温度、风,乌云都只存在于界限之外的一端。
人类的感官其实很迟钝,于是他们更信奉手中的仪器和知识带来的理性!
正是如此,他们才更加恐惧!
那条界限有多宽?窄得无法想象!
往前一毫米,寒风刺骨,呼啸猛烈,像刀子一样割肉!退回原地,只有微风微凉!
风哪去了?
就那么一毫米,风就不见了!
现在不是什么挡住了来自青藏高原的超强寒流,而是什么挡住了风和低温!
无法探测,更无法想象!
如果只是阻挡寒流,这很简单,一座山脉往往就能挡住。但这里并无高大的山脉,也远远不是阻挡一场往东南移动的寒流这么简单。
有一层壁垒以目前科学无法理解甚至感到矛盾的方式在这里做功!
它为什么能挡住空气的热传递且刚好只挡住空气的热传递呢?无法想象!
物体在这层界限间穿梭自如,不受阻挡,雪花飘过来也不会瞬间融化,似乎它唯一阻挡的就是界限两端分子间的动能交换,不对,还有低温气流的运动。而且检测不出它的任何特性和存在表现,俨然是一种目前科技无法捕捉的力量。
最可怕的是,它看不见摸不着,却有着清晰的长度,到两端时戛然而止,并没有一个逐渐消退的过度。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作用?总不可能只是个挡风的帘子吧?
它的存在原理?运行原理?
……
这是在挑战他们的认知啊!
许久,还是姚华年开口:“能怎么办?只有如实写报告了!”
有人接了句:“严谨!”
现场响起一阵叹息。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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