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操叹了口气,没有应允。此刻凌操心中亦有些彷徨,柴桑的失陷、孙权的亡故,无一不证明孙家的覆亡已是指日可待,若为个人亦或是麾下将士着想,应该选择弃械投降。但往日孙策知遇之恩却又令凌操无法忘却。
“父亲,父亲……”凌统不知凌操心中所想,连声呼唤了几句,皆未见回应,遂颓然走开。突然间,凌统似乎看到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闪,赶几步跳上一艘走舸。
“甘宁,你有胆量与我一战吗?”凌统命快船向前驶了些,口中大声疾呼道。
听得对面传来的邀战声,甘宁举目前眺,看清是凌统后,嘴角一扬大声回道:“凌小子,你不是我对手。如果是你爹,甘某倒可以考虑考虑……”
“哼!”凌统闷哼一声,恼怒地说道,“甘宁,收拾你何需我爹,我便足够了!你若有胆,可与我一战!”说罢,凌统还示威似的挥了挥手中短刀。
“不知死活的小鬼!”甘宁低骂了一句,但面上却没有丝毫恼怒,反而有些赞赏之色,“凌小子,跟你过手没问题,但也得有个彩头吧!”
“你想要什么?”凌统心中一喜,急声问道。
“咱们赌斗一场如何?”甘宁笑着说道,“若你胜,我放你们离开;若我胜,你父子二人必须率军投靠刘皇叔。如何?”
凌统正待答话,凌操的声音却已先响起:“甘宁,欺负晚辈算得什么英雄?”
“凌兄,莫非你有意亲自出手?”甘宁毫不愤怒,饶有兴致地接口道。
“哼!”凌操明了即使自己出手,也不是甘宁对手,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凌兄,如今孙氏覆亡在即,我主刘皇叔却是如日方中,江东豪杰之士无不弃暗投明!”甘宁朗声对凌操说道,“以凌兄之能,若愿投效刘皇叔,他日封侯拜将指日可待。”
“甘宁,你当凌某是何等人?”凌操眉头一皱,厉声回道,“前番公奕兄和数千水军将士之仇,凌某还没与你清算呢!”
“哈哈哈……”甘宁突然纵声大笑起来,笑得凌操莫名其妙。凌操甚至以为甘宁在嘲笑他,正欲出言怒骂。
“子覆!”一个出乎凌操意料之外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即便只见蒋钦出现在甘宁身侧。
“公奕兄?你尚未……”凌操愕然看着蒋钦,惊声说道。由于蒋钦归降的事并未对外公开,在许多日没有消息的情况下,以至凌操和其他同僚皆以为蒋钦已经战死。
“踏浪已投至刘皇叔麾下,目下是锦帆营的副统领!”甘宁朗声说道。
“什么?”凌操不敢置信地看向蒋钦,似乎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凌兄,你可知踏浪归降时所提要求是什么?”甘宁接口说道,“他希望我家张将军不要对你和你的弟兄赶尽杀绝!如果老甘我真要对你下辣手,你以为你能与黄祖那厮僵持到现在?”
凌操一阵默然。其实凌操也一直对此感到奇怪,先前与荆州水军交战时,凌操最担心的不是黄祖,而是神出鬼没的甘宁。
“甘宁,你休要说大话!”凌统不甘心地反驳道,“有种与我战上一百回合!”
“统儿!”凌操喝了一声,止住了凌统的寻衅。凌操知道自己儿子虽然孔武善战,但比起甘宁还有差上不少。
“孙讨虏已亡,黄督阵亡,柴桑也丢了。周督虽然复出,但独木难支,而且对手又是张飞将军……”蒋钦叹了口气,沉声说道,“子覆,不必再打了,再打也只是白白增加伤亡!”
“子覆兄,你看这是谁?”甘宁突然让士卒从舱内带出了几个人。
“祖父!祖母!娘亲!”凌统的小船最为靠前,一下便认出那几人。
“子覆兄,当日你家人从柴桑逃出时,恰好为我家张将军所救,方得免遭荆州军毒手!你可知,荆州军在柴桑城内屠戮了多少将官眷属?”甘宁继续游说道,“皇叔、张将军,还有甘某,都是真心希望子覆兄能够改弦更张!”
凌统驾着小船返回到凌操的座舰之上,望着自己的父亲,恳切地说道:“父亲,祖父祖母他们都在那边呢,咱们……还是降了吧!”在年轻的凌统心中,根本谈不上什么对孙家的忠诚。
“……”凌操看了看麾下将士略显绝望的面庞,看了看远处的家人,犹豫了半晌,无奈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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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操的归降,也意味着纵横长江数载之久的江东水军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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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之南40里处,魏延领军与我会师。魏延领军自会稽出发,两月转战700余里。由于孙家东部诸县防守相对薄弱,而且士族百姓对孙家也已失去信心,魏延这一路可谓顺风顺水,攻略城池无数。而且通过收拢降卒、向各地宗族借调私兵的方法,将手中兵力扩充了3、4000人。至与我会师时,魏延手中已有过万人,而且还不包括陆逊偏师那3000人。
“将军!”一见到我,魏延躬身深施一礼,激动地说道,“终于又能在您麾下征战了!”
“文长,5月不见,果然更具威仪了!”我上前扶起魏延,拍了拍他的右肩,大笑说道,“这些日仗打得不错!”魏延独自领军作战这几月,战绩非常显著,现在的他完全可以担负起一方攻守大任,除了在性格上略显急噪。
“多谢将军夸奖!”魏延显得非常兴奋,“还好赶得上最后收拾孙家,我早就想会会那个周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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