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所掠,台下的众人不自觉的抬手遮面。天祈同匡柏然这简单的几个回合交手已和之前的比试大不一样,云州城的人久居安乐,已很久未曾见过如此激烈的打斗,只觉得精彩至极。
云州城主坐在椅子上定睛观望,他之初见匡柏然去找天祈麻烦心里大是不愿意,这时见二人打的如此精彩倒有意观赏一番,他既想看看儿子在“甲武院”的修习进境如何,也想看看天祈到底有多大本事,乐在其中,反盼望二人尽展能耐。
月灵知道天祈和匡柏然已不是比武较艺,心里有些为天祈担忧,道:“我去帮忙。”说着便欲跃上高台。
唐玉急忙拉住她道:“哎哎,你干什么去。”
月灵道:“我去帮天祈呀。”
唐玉道:“不行,他们这是比武,你去帮忙算怎么回事。”唐玉实是担心月灵和天祈联手将匡柏然打败可就不好说了,若是天祈一个人打败了匡柏然那只能说明匡柏然本事不济怨不得旁人,若是月灵上去相助便是以多欺少,这样一来匡柏然和云州城主必有说辞,对天祈实是大大的不利。
只听天祈说道:“少城主,我知道你是喜欢上月灵了,可是月灵不喜欢你,不信你问问她。”
天祈的话刚说完月灵便即接口道:“天祈,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
唐玉窃笑道:“大庭广众下你一个女孩儿家也不嫌害臊。”
月灵一脸天真的道:“我本来就喜欢天祈,干什么要害臊。”
月灵此话对匡柏然打击甚大,他倒不是因为月灵说不喜欢他而气恼,他本就只是垂涎月灵的美色,对月灵只是一种简单的占有心,并没有感情激荡上的疼爱,月灵如此说他虽感心里不快,但他对月灵并不恼恨。只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月灵竟如此坦言的说喜欢天祈而不喜欢他,这对他这个堂堂的云州城少城主来说无疑极具讥嘲,犹如当众狠狠打了他一个耳光,匡柏然顿觉颜面失尽,脸上火炭一般的烫。
天祈扭头看了月灵一眼,对匡柏然道:“你听到了,我并不是怕你,我是真不想跟你打。”
匡柏然身子发颤,紧握着拳头道:“少废话,你要是怕了就跪地求饶。”他这时已不再想太多,只想将天祈打败挽回自己丢失的尊严,甚至有了杀死天祈的念头。
天祈见他咄咄相逼,毫不相让,愠道:“你真是不讲理,要打我就奉陪好了,来吧。”
匡柏然身形斜刺,单掌直出,身如闪电般直向天祈攻来,“呼呼呼呼”连出四掌,劲力霸道非凡。
天祈左臂旁引,右掌上翻,一拉一按,挡开匡柏然掌力,身形一转,反手一掌从匡柏然背后袭来,直攻他后腰。可匡柏然毕竟得云州城主传授,又在“甲武院”修习两年,功力之高远非周魁等人所能比,见天祈从他背后进袭,紧忙转身,右腿前伸蜷曲,用膝盖格开天祈掌力,顺势鞭腿上踢,直攻天祈小腹。
天祈小腹一缩,脚蹬地面,身子向后掠出三尺,心道:“这家伙果然有两下子。”匡柏然是他自下昆仑山所遇到人中本领最高的一个,相比白彪犹要强上一些,天祈不禁燃起了斗战之意,但也只是较量之心,并不存在杀害匡柏然的想法。
但匡柏然却不一样,他见天祈的功夫也不过如此,心想着定要将天祈斩杀而后快,以报之前被天祈的轻视和月灵的羞辱之仇,他是堂堂的云州城少城主,倒不认为杀了这样一个穷酸少年会惹下什么麻烦。
匡柏然将真气凝聚掌心,一掌击出,一道蓝光直射向天祈。天祈侧身让过,反手一掌射出一道黄光,匡柏然也避开了去。
只听匡柏然冷笑一声,道:“臭小子不赖嘛,在来,‘九连炸’。”双臂随着肩膀微微一抖,双拳直掼出去,排排拳劲一股接着一股击向天祈。
天祈右脚后踏一步,双掌相合一圈,平推出去,掌中打出一连串的水晶波球,“砰砰砰砰……”连着九声大响,这一招比拼二人仍是未分轩轾。
匡柏然见天祈挡下他这一招对天祈稍起了些许赞赏之意,呼啸一声,身如回弯弩箭一般,擦着地面绕着天祈的身子兜圈子,当真是快捷无论,只能看见一道残影绕着天祈的身子溜溜旋转。
天祈微微笑道:“臭小子玩滴溜圈吗?我去你的。”倏地身形暴起,飞腿一脚朝着东南方踢去,只听见匡柏然大叫一声:“啊……”,身子擦着地面翻了五六个骨碌跌下了高台,天祈微微一笑,道:“臭小子,你输了。”
他听匡柏然一直叫他臭小子,心里不平,也以“臭小子”回报匡柏然。
月灵拍手笑道:“天祈,你真棒。”
唐玉也自微微而笑,他不想得罪匡柏然,虽心里十分高兴却也不敢如月灵这般大肆欢笑。
唐震面含喜慰的捋了捋胡须。
云州城主却是深皱着眉头,匡柏然作为他的儿子又是云州城的少城主,今日败在了天祈手下他这个城主也觉得脸上无光,他虽见天祈功夫不弱,但想以匡柏然的修为绝不至于落败,正好瞧一场这两个俊秀的精彩比试,却没成想盘算落了空。
台下众人见匡柏然突然落败具是摇头叹息,心里也是莫名万状,本来两人斗的旗鼓相当,没想到匡柏然竟被天祈一击落败。
原来匡柏然是耍了一套花招,他以快速灵动的身法绕着天祈奔走,本想趁天祈不备,难判他攻击方位时给予天祈致命一击,没想到天祈早料他机先,判准他位置给了他一脚,正踢在他的脸上落下了高台,这可当真是弄巧成拙。
倒不是说匡柏然这一“花招”不管用,面对寻常的对手匡柏然这一招定能让对手眼花缭乱,可他面对的是天祈就当别论了。
天祈得胜,心里高兴,向高台下走去。突然,匡柏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向天祈击去,“啪”的一掌,正击在天祈的背心。天祈正自得意,疏于防范,他也万没料到匡柏然会突发偷袭,这一掌打的他甚重,闷哼了一声“啊……”扑倒在地。
匡柏然立在高台上,左脸颊淤青了一大块,擦掉嘴角的血迹,啐了一口,冷冰冰的道:“我还没输呢,你往哪儿走?”
他也知道他这出手偷袭极不光彩,但此话说出便可稍文过失,“我还没输呢”便是说我打你是理所当然的,虽然牵强,但也不失为一种说辞。
台下有公正之心的人具感愤愤不平,纷纷在心里谩骂匡柏然,不过碍于匡柏然的身份他们也只是在心里抱不平罢了。
云州城主也觉得匡柏然出手偷袭实在是太欠光彩,微微皱着眉头。城主夫人倒是不然,脸上挂着微微笑意,在她看来只要儿子不吃亏其它的并不是那么要紧。
但却恼的月灵大怒,纵身跃上高台,骂道:“你这个混蛋真是不要脸,怎么出手偷袭?”
匡柏然面向月灵微微而笑,只觉得月灵的声音灵脆婉转如黄莺鸣柳,连骂人都是那么动听,笑道:“小妹妹,我怎么是偷袭了?”
月灵嗔怒中含着三分天真,慢条斯理的说道:“天祈走的好好的都没有注意,你出手打他不是偷袭是什么?”
匡柏然做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道:“我又没让他不注意,再说我又没有输,出手还击不是应该的吗?只能怨他自己。”
月灵未经人事不懂得狡辩之道,匡柏然的几句话说得她哑口无言,虽然知道匡柏然说的不对,但却找不出辩驳之词,气得她俏脸晕红,虎灵灵的圆睁着一双凤眼,较之之前的清纯之气更增添了几分妩媚,匡柏然望着她这副神情真是如梦如痴。
月灵道:“我不管,总之你就是偷袭了,我要教训你。”正要抽出神锋宝剑,天祈突然咳嗽了两声,反手揉着后背,龇着牙道:“好疼啊。”
月灵紧忙抢到天祈身边,扶着他身子道:“天祈,疼得厉害吗?”语声柔绵关切。
天祈摇了摇头,微笑着道:“不厉害。”
月灵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柳眉微蹙,道:“你到底疼不疼?”
天祈想了想,道:“有一点。”
月灵娇嗔道:“你是不是又逗我?”
天祈笑道:“我不逗你,是有一点点。”比着小拇指,。
匡柏然从沉醉中清醒过来,扭头瞧向天祈,见月灵对天祈缠绵万状,顿时脸变嗔怒,一股妒意直冲上胸。
云州城主和城主夫人先前一直在关注甲武院选拔的比试,并未留意到月灵,这时见月灵一袭红衣如火云团雾,微风下轻轻拂荡,秀美凤目,端鼻樱口,真个是出尘如仙,这样的女子只怕是寻遍整个天师地界也难再找出第二个来,知儿莫若其父母,夫妻二人这才算是明白匡柏然要与天祈为难的原因。
城主夫人道:“相公,柏然也不小了,你看是不是该给他选一门亲事了?”
云州城主自然明白夫人的言下之意,说道:“该是应该了,只是那姑娘同那少年似乎……”
城主夫人道:“哎……这有什么,你堂堂一城之主还管不了这点小事,你就柏然这一个儿子,难道不想满足儿子的心愿?”
云州城主有些犯难,他知道夫人对这儿子疼爱有加,从小到大凡是儿子想得到的东西夫人无不一一满足。他对这儿子的疼爱实不亚于夫人,只是更理智一些而已,正所谓‘父爱如山严,母爱似水柔’,眼见天祈同月灵如胶似漆,要他以权势拆开二人确实令他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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