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有没有那种自动的摄像机,可以飞在半空中的啊?”
被完全无视的感觉好像自言自语啊!
艾拉可能在消化什么东西。
没有了艾拉的对话,黄保心中生起一丝寂寞的感觉。
他长长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虽然没有去看过那些名山大川上的日出景致、也没有去海边看过日出,但大漠的日出应该也是毫不逊色的人间景致。
只是一会儿,就见那东面的天空中绽开一线。就这一线分开了天与地。
在那高高天穹与茫茫大漠的交接处,慢慢地有些霞光透出,接着是一个精巧透红的圆球,由小而大始低渐高,云天九色亦不足以形容之彩,万物生生不能尽括其容……
词穷无力处,只得点上10086个赞!
黄保极目远眺,几天来的沙漠之行,由于到处是茫茫黄色,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视力已经非同常人,远眺天际,鹰翔风行,云络分明。
西北望天山,千山已万年。浊笔描不尽,独见青岭横。
只见那青褐色山岭连绵,如大师写意间般,或着奇崛的沟壑与雄浑的皱折,千万年来,它们就静静地卧在这里,受风蚀日刻,看世事沧桑。
沿山麓而下,是无数大小不一的土丘,被造化之手雕塑成各种形象,这奇异的雅丹地貌如怪兽、如古城、如巨蕈、如倾瓶、如斜月、如奇树,风化的表面苍茫古态,令人感慨自然的神奇。
再看近前,这片鲜为人知的土地,在日照下显出一种粗犷而阳刚的美态!
视线顺此而上,翻过那层层叠叠的沙丘,坦荡浩瀚的戈壁,九曲连环的河道,无阻无碍,一直看到闪耀着雪峰银光的天边。
仅此一望,便足以融消心头块垒,荡涤胸中郁气,让人的襟怀变得跟大西北的睛空一样高远博大!
至于孔雀河中,一只半截埋入黄沙的破舢板,是曾经碧波荡漾的记忆,令人唏嘘。
这景致看久了果然诗兴大发,黄保只觉得拥有小学五年级水平的人只须在这里住上一年,出本诗集毫无压力。
接下来的时间又是老样子,在这里收集了一些土层矿物,黄保也不再问这里面有什么宝贝,因为他也觉得老这么问挺掉逼格的。
在这种大漠无人区,你要不会吟诗放歌,那最好沉默装逼,而留影是必须的,手机里现在是满满的各种自拍,这都是以后装逼的素材。
行程继续。
黄保把车下到河道里,径直往东开,就是罗布泊了。
由于孔雀河断流,位于下游的罗布泊成了无源之泽,近看远看也就是个大点平点的坑。
车行在河道,却看到南岸时不时出现一片枯死的黄杨树林,犹如方圆几十米的林地标本,其中有不乏巨大古树,倒卧着,乱根朝天,虬枝仆地,树皮早被风沙剥光,木质部分也被风沙折磨得伤痕累累,却用这悲壮的残影诉说着千年来的故事…默默的…那种…
“遥想千年之前,此处大概曾经或许是风调雨顺、水草丰美、林木竞秀的膏腴之地!或许还有可爱美丽的姑娘赶着羊群唱着歌,对着清澈的湖水,照着自己的素颜,然后解开长及腰身的长发,在湖水里荡漾着…起身时还能带出几条小鱼和虾米…只是这片曾经是绿洲的地方与历史上兴盛一时的楼兰古国一同堙灭于滚滚黄沙之下,成为大地气候变迁的受害者…”
想到这里,黄保忍不住噗嗤一笑。
……
黄保驾车再往东去,很快地看到有些生迹。
丛丛红柳,傲然点缀在棕褐色的沙砾上,如柏的枝叶呈现出从翠绿到金黄到赤红的渐变色调,凄美异常。
河床低洼处有几片小小的绿洲,上面生长着芨芨草、骆驼刺、麻黄、白柳和好些不知名的小草,全都青翠俏丽、玲珑可爱,或许近日这里有过降雨。
这些生命就是在这一点雨水中极力生长,要留下生存的机会。
黄保扒着车窗上看着那些草木,感慨着生命确实伟大。
再往前去,可能是一片更大的洼地,这若是当年雨水足时,肯定是一个美丽的湖泊。
而现在,在那片巨大的洼地中,暴风卷着流沙,左右肆虐,泥皮盐壳裂如秋纹。
……
这些黄保都用手机拍了照。
还感慨道:只有像我这样的人,才能欣赏这样残酷的大自然之美啊!
说完这句,黄保马上给自己点了一堆赞。
点完赞后突然有更多发现,这地方居然还有不少小动物。
说不少也是相对于沙漠这个环境而言,其实也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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