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顶贵,这个名字起得真好。
曹者,曹cāo)也,历史上的一代枭雄,曹顶贵也有些像,在国内制鞋行业,他当得起枭雄这个称号。
顶者,顶点也,处顶峰,一览众山小,何等的崇高,何等的气势。
贵者,珍贵的贵,稀罕之人,反正在金云飞的心目中,曹顶贵就是他的那个贵人,巅峰之上的贵人。
“老曹,最近如何?老嫂子可好?”
“不好,很多的不好。”
“说出来,我帮你排解排解,我当过生产队长,做思想工作还是有一的。”
“去你的,我看你小子出名了,脾气也见涨了。”
“老曹,你要真这样说,那我无地自容。我马上动,开车去你那里,我当面向你请罪。”
“得得,你小子别说漂亮话,我经不起你忽悠。”
“呵呵,那就说出问题解决问题吧。”
电话那头,曹顶贵哼了一声:“云飞,咱俩打了一场价格战,江湖地位已经确定。但是,我这边说价格战,你那边为什么说是回馈活动,咱俩不统一啊。这下好了,旁人倒不好说啥,可我家里人集体批评我。就连我那七岁的小孙子,也说我境界不高。云飞,你的说法,把我给比到山脚下去喽。”
“噢,就为这个不高兴?”
“我不高兴了吗?”
“你不高兴了,隔着电话,我都听出你的不兴了。”
“哈哈……臭小子,我逗你玩呢。”
“老曹,你确定你没有不高兴?”
“放心吧,我老曹是宰相的儿子。”
“哦,什么意思?”
“宰相肚里能撑船,我是宰相的儿子,至少也能撑撑小船。”
“呵呵……老曹,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不料,曹顶贵道:“你是放心,可我还是不放心啊。”
金云飞怔了怔,问道:“老曹,你到底有什么不放心的?”
“臭小子,你明知故问,气我是不?我生产注塑鞋,你要是也生产注塑鞋,咱俩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啦。”
“呵呵……”
“还笑,还笑。他娘的,那话怎么说来着,就是长江浪啥?”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对,就是这话。我是前浪,你是后浪,咱俩要是都生产注塑鞋,都是同款同式的鞋,我非被你拍死在沙滩上不可,拍得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呵呵……”
“又笑,你想气死我啊。”
金云飞郑重其事地说道:“老曹,我暂时不上注塑鞋流水线,我要发挥我的优势,三年内继续生产手工鞋。打这个电话,一是通知你我的这个决定,二是有大事跟你商量,向你请教。”
“哎,你早说嘛。你说,什么大事?除了天塌地陷,老哥我都能帮你。”
“事是这样的……”
电话那头,曹顶贵噢了一声,好长时间没有开口。
金云飞沉住气,等着曹顶贵完成思考。
“云飞,我这是老革命遇到了新问题,没干过啊。”
“怎么说,你老曹也至少比我见多识广。老曹,我心里是一点都没底,把自己的商标给别人用,不管是有偿还是无偿,总感觉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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