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谁呀,折腾一夜,害得义父未睡。”那妇人责怪完义父,又转身问小童。
“香芦,无碍,莫怪他人,为父已经习惯了。”老人冲妇人连连使眼色,手指指客房方向,“小声些,莫惊醒了客人。”
“义父,何意?”妇人似是明白义父意思,压低了声音。
“昨夜来的,正是渝水白龙。”老人的声音压得更低,“可能是怪我指使他人捕杀江团,前来找麻烦的。”
“义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那龙胆不正是我们苦寻多年之物吗?”
程雨在客房,开始时听得妇人说话清晰,后面却听得断断续续,便放出神识,将两人对话听了个彻彻底底。
原来,这老人确实是安先生委托要寻的袁守诚,那说话妇人,是袁天罡的妻子,也就是袁守诚的侄媳妇,袁紫烟的母亲,姓赵,乃是袁守诚在一片芦苇地里捡来的。
捡来这女孩儿时,只从襁褓中找到一个赵字,这便是唯一的信息,因是捡自芦苇地,所以起名叫香芦。
袁守诚辛辛苦苦把这女孩儿养大,视若女儿,这香芦姑娘,叫袁守诚义父,长成大姑娘后,出落得如花似玉,便嫁给了师兄袁天罡。
此行,便是随同义父一起寻找龙胆凤髓,尽快治好袁守诚的病,很多年了,他们已记不清走过多少地方。
其中,程雨还听到,两人密谋要对付自己,他俩把自己误认为是渝水白龙。
程雨苦笑摇摇头,还是尽快挑明吧,免得后面再发生更大的误会。
“只是这白龙必竟不是凡人,不易对付!”袁守诚说出自己的担心。
“义父,我有一计,可擒白龙。”
“有何妙计,尽管讲来。”
“待他二人醒来,义父以稳固病情为由,劝那白龙再服一剂草药,药中暗下蒙汗,......”
“妙计!好毒的妙计!”父女二人正在计议,空中响起一个声音,声音不大,却如一道炸雷,随即响起“啪啪”的掌声。
袁守诚与赵香芦吃惊的抬起头,客房门口站着程雨与罗成。
程雨面带微笑,罗成站在身后,冷冷地看向这边。
“公子醒了!”袁守诚缓过神来,面容瞬间恢复正常。
“先生,这是欲对付何人,还需动用蒙汗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程雨依旧笑容不变。
仓啷啷----,未等袁守诚答话,赵香芦抽出宝剑,“正是要取你性命!即已识破,无需多言,拿命来!”
“香芦,且慢!”见赵香芦欲动手,袁守诚急忙拦阻,“公子,误会!”
“确实是误会!袁前辈,晚辈程雨有礼了!”高人面前,不敢怠慢,程雨深施一礼。
“程雨?”“程雨?”袁守诚与赵香芦同时一愣。
“正是,晚辈程雨,这是我家哥哥罗勇。”程雨正式做着自我介绍。
“你不是渝水白龙?”
“误会了,前辈,可认识安天则安先生?”
“天则,你认识天则?”
“晚辈受安先生所托,特来拜望!”程雨再次施礼,取出盒子,双手递过去,“这是安先生为袁前辈寻的龙胆凤髓,命晚辈转交袁前辈。”
“龙胆凤髓!天则真的找到了?”袁守诚面带惊喜,又有些怀疑。
“义父,小心别上当,你忘了当年之事!......”旁边赵香芦出言提醒,面色难看。
“闭嘴!”袁守诚一声怒喝,阻止赵香芦再说下去。
接过程雨手中盒子,“有劳公子了,老朽谢过!”
“肯定又是假的,切!”那赵香芦小声嘟囔,满脸不屑。
眼前这一切,程雨有些看不懂,又不好问。
袁守诚慢慢打开盒子,苦苦寻了几十年,舍尽药材,也未能换回其中一件,如今,一下子齐齐出现在眼前,如做梦般,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盒内半截竹筒装的是一团白色粉末,看上去细腻光滑,透出阵阵凉意;旁边放的是一颗绿胆,如翡似翠,圆润珠玉一般。
“果然是龙胆凤髓!只是苦了天则这孩子!”袁守诚此时不再是惊喜,而是感动,想起这几十年的寻找,想想天则徒儿一走便是二十年,眼睛湿润了。
“义父!真的假的还不知道呢,你又来了!”旁边赵香芦报怨道。
“别再说了,当年之事,永不许再提起!”袁守诚打断赵香芦,把盒子转身交给小童,“童儿,去吧!冷水入锅,熬煮一个时辰!”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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