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变个魔术
刘春来这两天真够郁闷的，两天没跟他娘说话。
薛萍感觉到儿子的不对劲，晚饭后，来到儿子屋里。
薛萍生过五个孩子，三个女儿，两个儿子。
说来也怪，五个孩子都是春天生的，所以名字里都带“春”字。
大女儿春霞，生在春天晚霞灿烂的时辰；二女儿春花，桃花盛开的季节；三女儿春草，小草刚刚吐出绿色。
春来是立春第二天生的，小儿子春生正是春分那天生的。
作为家里第一个男孩儿，春来从小受到全家人的宠爱。
三岁时，一次意外，摔断了一条腿。
虽然治好了，但是因为医疗条件差，断腿却没有长好，比那条没摔的腿短了一些，造成一长一短，走起路来一脚深一脚浅。
“春来，最近有什么心事？跟娘说说。”儿子在写作业，薛萍坐在床边。
“别来烦俺，俺不想理你。”春来头也没抬，烦躁的说道。
见儿子这种态度，薛萍不禁来气儿了，“咋跟娘说话呢，是娘惹着你了？”
“不是你是谁，你不知道外面咋说你，俺在同学面前都抬不起头。”说到这里，春来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差点哭出来。
“王三，刘四以前都是跟俺混的，现在都敢瞧不起俺！”春来停下正写的作业，右手拇指使劲搓着左手食指。
这是他的习惯动作，闲下来，他就搓，仔细听着手指头摩擦发出的声音。
“外面说娘啥了，娘又没干啥坏事，你冲俺发啥火。”薛萍感觉自己更委屈。
俺干啥事了，招谁惹谁了，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吗！
“娘，你别再哄俺了，外面传的一个段子，说支书和妇女主任搞破鞋。”
“俺都没脸说，你非逼俺说出来，娘，这事你怎么解释，你让俺跟同学们怎么解释！”春来越说越气，竟质问起娘来。
薛萍顿时萎了下来，心虚地说道：“这有啥解释的，哪个村没有支书，没有妇女主任，又没指名道姓，你咋还给自己的娘扣屎盆子呀，你傻呀。”
“娘，俺是傻，这么多年没有看出来，这段子本来没啥，时间长了，自然就淡了。”
“谣言，不攻自破，关键是那个支书，就是一头蠢猪，到处找着问是谁编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件事发生后，王三刘四对俺的态度，俺如果连这都感觉不出来，俺才是天下第一大傻子。”
“俺马上就要上中学了，俺三个姐姐，都不小了，你想过俺们没有？”
“咱今天既然已经说开了，俺就说说俺的态度。”
“娘，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是俺娘，俺亲娘。”
“最好啥事没有，如果真的有事，你就此打住吧，俺们还是好好一家人，否则！”刘春来一口气说到这里，停顿片刻，鼓了鼓勇气。
“否则，俺再也不认你，不理你！”
见娘如此执迷不悟，春来再也控制不住，竹筒倒豆子般说出一大串道理，把自己多年积压的不满发泄出来。
凡事就怕推敲，有些事情，不怕不承认，就怕禁不住推敲。
薛萍此时就遇到了这种情况，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把自己说的，简直无地自容。
最最关键的是，这些话是从儿子嘴里说出来。
咋办，后面说啥，打死不承认，那儿子就真的不理俺了，承认错误，那还不如死了算了，这还要脸不？。
其实，刘春来把话说出来了，心里也非常后悔，暗骂自己，我TM嘴太快了，真不是人，这让娘咋办，一点面子没给娘留呀。
正当薛萍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说话也不是，沉默也不是。进退两难的时候。
“哥，看，俺的崩白的白拐棒棍儿。”小儿子春生挑帘进来了，满脸兴奋，右手举着个白色青蜡棍。
“去你娘的，滚！”听到崩白的白拐棒棍儿，春来气儿不打一处来，一把夺过棍子，也不顾娘在跟前，顺嘴骂了一句。
“哇--”平白无故遭到训斥，棍子又被夺走了，春生一下子放声哭起来，转头瞧向了娘。
小儿子的到来，无意中帮薛萍解了围，赶紧一把抱起春生。
“跟娘睡觉去，别打扰哥哥写作业。”借机哄着春生出去了。
春来手拿着这根白木棍儿，心想，明天俺就拿这根棍子去教训程雨刘四他们几个。
到时候，俺就这么这么问，看他们咋回答，再敢胡说八道，俺就直接用棍儿抽TN的。
程雨和娘回到家已经很晚，便都早早睡下了。
程公祠收获颇丰，程雨兴奋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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