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呜呜......”
看到爷爷恢复了往日的精神状态,小雅扑进李老伯怀中,兀自哭个不停。
“小雅乖。”
老人紧紧的抱着孙女,舍不得松开,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直淌,止也止不住。他虽不舍,可他心里却很清楚,自己怕是不久于人世了。
看着老人的状态,沐风瞳孔便是一缩,这明显是回光返照的迹象。他有心想把老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可手中却没有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只能用自身的灵气延缓老者的病情。
良久,爷孙两个才止住哭泣。李老伯伸出手,握住沐风的双手,眼眸中神情复杂,更多的则是对孙女的不舍,对人世间的留恋。
“孩子,你既然能把小雅从恶魔的手中救出,想来也不是凡人。老朽没用,不能把小雅抚养成人。老朽不敢奢求您把她当成亲人看待,只求能给他一口吃的就行。即便让他给您做奴做婢,老朽也绝无怨言。”
李老伯怕沐风不同意,连忙把灰色的布包推到后者面前,恳求道:“这是我们李家祖传之物,据说对修仙者十分有用。老朽不才,不能踏上成仙之路,如今送与您,希望您能看在这本古籍上,善待小雅。老朽求您了。”
说着,李老伯就要给沐风磕头,却被后者连忙搀扶住,眼圈泛红,声音哽咽,道:“老人家尽管放心,我沐风在此立誓,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小雅,以后,他就是我的亲妹妹。”
一旁的小雅一脸的疑惑,她虽然听不太懂爷爷和沐风说的什么意思,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的抱紧李老伯的手臂,再也不愿意松开。
大龙在门外听的真切,这个七尺多高的汉子,也禁不住留下了泪水。
得到沐风的承诺,李老伯脸上浮现一抹放心的笑容,喃喃自语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如此......”
话还没说完,李老伯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再也没有醒来。
“爷爷...”
一声凄厉的哭泣声划破星空,山风呼啸,刮起枯黄的树叶落在小院中,像是在为老人哀悼。
三日后。
沐风牵着小雅的小手离开了大龙村,小雅一步三回头看着曾经的家,小脸上挂满了泪珠,她明白,她再也见不到那个疼她,爱她,宠她的爷爷了。
“沐风兄弟,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跟我回无双观吧,再怎么说那里也能遮风避雨,我虽不是主事之人,却也能说上几句话。你若不愿意去,就让我带小雅走吧,总比你带着小雅流浪要好。”
这几日,两人聊了很多,沐风也知道了大龙的身份,他是无双观的内门弟子,有一定的自由。因其族中的一位长辈过世,特地回来奔丧,也就一直没有回去。
沐风摇了摇头,道:“谢谢大龙兄的好意,只是我答应过李老伯要好好照顾小雅,既然已经做出了承诺,我便不能食言。”
李老伯临终托孤,沐风明知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身边不能有所拖累。可看到老人家那期盼的眼神,他就不忍心拒绝。
“你这人怎么一根筋啊,再怎么说,我也是小雅的大龙叔,她跟着绝对不会让他吃亏。”
无论大龙怎么说,沐风就是不同意。大龙见劝说不动,只能无奈返回无双观。
承诺,一旦做出,便不能更改,这是沐风为人处世的原则。他不轻易的许诺,一旦许下,无论前途有多少荆棘,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来到无修村,沐风带着李欣雅直奔馨儿的家。
“沐风哥哥。”
沐风刚踏进院门,一声脆甜的叫声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怀中一软,穿着一身轰棉袄,扎着一对羊角辫的馨儿扑进了怀中。
“沐风哥哥,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馨儿仰起头,两只黑珍珠似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眼神中带着期许看着沐风。
“当然了!”
沐风蹲下身子,宠溺的看着怀中只有三岁的馨儿,伸手捏了捏她的琼鼻,引的小丫头咯咯的笑。那笑声,冲淡了他心头的忧愁,冲散了他心中的思念。自从见到这个小丫头,他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一种别样的情绪,像是失散多年的亲人,让他忍不出想要付出一切。
可他明白,数天之前,他和这个小丫头根本不认识。他也不明白,心头为何会有这种情绪。
“糖葫芦甜吗?”
“嗯!”馨儿用力的点了点头,把糖葫芦伸到沐风的嘴边,道:“沐风哥哥,你也吃一颗吧,很甜很甜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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