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梦长久地把宋凛望着,那张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愈见疚心疾首。
她懊悔自责,痛苦不已。
总觉若非她疏于教导,他儿也不会如此贸然莽撞,虽是善心,但“从井救人”,以身犯险,陷自己于失明之境,实非大智之举。
她边暗自决定,待宋凛转醒,便要时常同他叮嘱提醒,边还是伸手去为宋凛掖了掖被角。
也就这时候,她才发现,她儿竟然合衣睡着。
见此,她不由得悲愤交加,为其身边服侍之人疏于职守一事。
哪怕她并非皇帝宠妃,宋凛亦是无权无势,几乎拥趸无人。
但他毕竟是皇帝之子,而今更是有伤于身,这众奴才,竟如此无礼怠慢,叫她情何以堪。
她不禁掩面而泣,嘘唏不已。
卧于榻上假寐的宋凛自然觉察了其母气息之异,又听她呜咽出声,即更愧疚难当。
他极力隐忍,数次欲起而相告,然未免徒生变故,终是不曾移动分毫。
袁梦又哭了一阵子,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急急起身,不再停留地大步出宫而去。
女官安可希并其他几名侍女紧随其后。
待几人走远,那“阎蜀帮”人并高南,确认好宫外再无异样,又摒退闲杂,再仔细闭紧门扉之后,才神色各异地回到宋凛身旁。
自袁梦出宫,这三皇子便再次起身,端坐于案台边上,提笔继续写字。
一旁,已经候他多时的太监总管刘德海,嘴角噙笑地上前行了礼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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