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伤得固然严重,但若好生调理,自能有所好转……
怕只怕,她受不住自己面目全非的刺激……
神智受创,却非药物可以调理改善得了的。
故而,几位近来需得多加留心,莫要让她寻了短见才好。”
秦化捋着自己略见斑白的胡须,言辞虽然中肯,仿佛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但他嘴唇微颤,其实胸口闷痛得十分厉害。
看着待诏萧炎枭,一家老小齐数聚在他这小小的德仁医馆之内,那副副忧心忡忡、惊魂未定的模样,同当年他长兄简直如出一辙。
那时,他年方及冠,尚未娶亲,更未行医治人,不过一浑噩度日的无用书生。
清贫恬淡,也是自在安宁。
然他兄嫂背时,方诞下一子,便气需体弱,不得不卧床修养,孩子便交由奶娘哺育。
她总见不到孩子,便时常怀疑是哪家拐子拐抱了他去。
其后,内里日渐紊乱,滴奶不出,则又日日忧心家里长辈、奶娘不予吃食,竟生生将其饿死……
如此下来,不足一月,他兄嫂便将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最终落得个投河自尽的下场……
他长兄也因此一病不起,不久之后便撒手人寰。
所以他深知,病痛本身并不足惧,怕只怕,那些个患病受伤的人,自己臆想出各种苦痛来折磨自己,那他便是神仙玉帝,也奈之无何的。
这样想着,他便多叮嘱了萧沥沥这个看上去更加清明冷静的小姐一句“顶好是……将府中可以照人面目的东西统统撤去,以免她多受刺激。”
萧沥沥知他是好意提醒,遂郑重地点头道了几多感谢。
又将小童祁山抓好的安神药移交给杨柳,方再次鼓足勇气去到隔间里面,探望骆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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