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小姐闻言有些脸红,余光瞥了亭外一眼,手有些微抖地端起酒杯,慢慢地喝了一杯。
几位小姐在一旁悄悄议论道,“第六字的花是最难说的了,要是我的话,压根也想不起几句花字在第六位的七字诗。”
陈家小姐罚完酒后,便轮到了孟燕婉来补上陈家小姐未答上的飞花令,孟燕婉微微思索了一下,便吟道,“春来遍是桃花水。”
看到众少女对她略带敬佩的目光,孟燕婉心中不禁有些骄傲得意。
李梦琪又接道,“春城无处不飞花。”
阮倾歌这时已平静了心绪,见轮到了自己,随口便道,“花褪残红青杏小。”
这样又轮了两圈,陈家小姐和阮倾歌身旁的一位小姐均败下阵来,红着脸退到一旁观看剩余四人的游戏。
飞花令人越少越发难玩,况且前面几轮都说了无数有关花的诗句,参与游戏的众人不仅要记下前面人所说的诗句,不得与其重复,又要在恰当的位置想好新的诗句,真真考验一个人的腹中诗词积累与记忆力。
坐在孟燕婉右侧的黄裙少女额头已微微见汗,似是有些紧张,而孟燕婉的笑容也不复之前那般浓厚灿烂,只有李梦琪和阮倾歌的面色还算平静。
“花落深宫莺亦悲。”孟燕婉的声音已有些干巴巴的。
李梦琪表情依旧从容,吟道,“桃花脸薄难藏泪。”
“去年花里逢君别。”阮倾歌不假思索便道,她目光轻扫亭外,发现凌承玉还在盯着自己,心中一阵厌恶。
黄裙少女支支吾吾半天,没有接上来,不由叹了口气,把杯中酒饮下,很是爽快地往后一坐,表示自己退出了。
孟燕婉脸上未见喜悦,她双手暗暗捏紧裙摆,思索了一会才吟道,“解把飞花蒙日月。”
“只恐夜深花睡去。”李梦琪身着青色衣裙,容貌不算出众,眉目淡淡,整个人清秀雅致,一身书卷之气。
她吟诗的时候神情从容,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吸引着他人的目光。
阮倾歌神情还是有些淡淡,看不出情绪,出口便道,“两人对酌山花开。”
孟燕婉已经紧张了起来,看着好友和阮倾歌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更是焦急,想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诗,“乌雀桥边野草花。”
这句诗来自近几年新诗词集中摘录的诗,已经很是通俗白话,孟燕婉吟出这句诗已落了些许下成。
李梦琪抬眼看了一眼孟燕婉,似是有些担心,但还是继续吟道,“花落花开自有时。”
“桃花流水窅然去。”阮倾歌道。
这时又轮到孟燕婉,她面色青白地坐在那沉默了半会儿,见到众人都望向她,她才勉强挂起笑容道,“梦琪妹妹和郡主饱读诗书,我还是略输一筹。”
她将杯中菊花酒饮尽,往后挪了挪,便低下头,睫毛微垂,没人看的清她眼中的神色,更不知她的指甲狠狠地抠着手心,破皮了都没有丝毫察觉。
此时,飞花令便只剩下李梦琪和阮倾歌两人。
李梦琪看了一眼孟燕婉,抿了抿嘴,还是继续道,“吴宫花草埋幽径。”
“风吹柳花满店香。”阮倾歌淡淡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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