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接到消息立刻赶来,人还未到便急急忙忙、全无君子风度的嚷嚷起来:“吴公子无恙否?”
他留了人在这儿看着情况,本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可以提前回去预警,哪想到事情的变化却首先是因为自己这边而起。
他没叫上糜芳和糜贞,也没空叫上他们,直接就过来了。
方超那是预定计划,虽说他陷入危机也是一个大事,可总也没有吴耎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来得让人惊悚。
更令人担忧的是,在他突然爆发一波,将那黄巾小帅连通后面想要爬上吊桥的一众黄巾兵一齐赶下去后,他自己也很快晕倒在地。
而且因为当时他人是站在那吊桥被拉起后逐渐翘起来的顶端,所以人倒下来后,更是顺势滚落下去。
幸而被下面的几名朐县将士冲过来接住了,好歹没有让他摔得太惨。
之后自然是赶紧将他送到附近医师的所在处,因为西城这边战斗激烈,城内召集的几名医师也被特意安排到了城楼附近的一个宅子里面定居,一旦有伤员立刻便能就近送往那儿。
这也是吴耎提出的建议之一,他本来还想说建立一个战时医疗队,然后什么医生护士的搭配顺势上马,但现实的情形不可能那么想当然的一下子就把所有东西都建立起来,只能一步步慢慢来。
何况他说的那些在目前这种社会条件下本来也没有多少实施的条件,除非哪一天他站在了最高位置,无人可以反抗,硬逼着上马。
方超等人成功回城,吊桥也终于拉起来,有着护城河的拦阻,敌军一时半会儿过不来,这大晚上的也不方便进攻,何况黄巾军营那儿目前还未完全摆脱混乱,自然是自理比攻城更加重要些。
就是追逐方超的那支步卒人马,在没了头目小帅的率领之后,也很快作鸟兽散回去了。
而对于朐县这边而言,危机暂时消弭,但形势不容乐观,今次的夜袭可以说是完全失败,那三十名“奇兵”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传来,基本就可以断定了他们已经葬身于黄巾贼军围剿下的结果了。
也许他们也是提前暴露之后被绞杀了,也可能是在准备对黄巾渠帅动手的时候被击杀的,这样都不重要了。
经过了这一晚上,朐县不仅没有能够争取来什么,反倒折损了不少将士,连方超都险些葬身敌手。
黄巾贼虽然营寨被毁了一部分,也有不少折损,但他们基数大,就跟白天登城战他们同样折损更多,却依然能够对城内守军保持着巨大优势一样。
削弱的那部分优势,却不足以弥补方超他们这次夜袭所付出的代价。
而吴耎身上的变故也是蒙上了不少人心上的阴云,一直未醒更是牵动人心。
糜竺留下来的人也清楚吴耎对其的重要性,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去通报了消息,才让糜竺这么快就赶了过来。
他甚至连头发都未束好,可以说极不符合他平日的作风,也可见他心情的急迫。
方超听到声音回头去看到是糜竺,当即见了一礼,然后苦笑摇头道:“陈医师在为吴公子诊断了,还未有结果。”
糜竺这才注意到那边吴耎被抬到了一张榻上平放着,旁边坐着一个头戴纶巾、捋着胡子、蹙紧眉头的中年男子,正在为吴耎把脉,再看吴耎脸色有些青白,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伤痕。
他不由疑惑,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吴公子怎么会上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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