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便起身下榻,摸着鞋子穿上,走到殷青筠面前,一派循规蹈矩的模样,行礼道:“不知大姑娘突然造访,有何要事。”
她刚才听青岚说她闯了大祸,她好端端的待在自己院子里,闯了什么大祸,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殷青筠径直在旁边的梨花木椅上坐了下来,抬眸看向林姨娘,目光不善地道:“林氏你竟然不知我为何而来。”
林姨娘讪讪笑道:“妾为何要知道大姑娘为何而来。”
“因为你放火烧了祠堂,惹怒了殷府先人,罪大当诛!”
“什么!?”
林姨娘听殷青筠这样说,顿时就慌了:“妾什么时候放火烧祠堂了,大姑娘你莫要冤枉了妾。”
“不久前,你私自去祠堂祭拜上香,我让青岚将你赶出了祠堂,你心怀怨恨,便放火烧了祠堂。”
殷青筠声音娇软细嫩,但语气很沉重,仿佛认定了林姨娘就是放火的凶手。
林姨娘直喊冤枉。
殷青筠问道:“我前脚落了你的面子,后脚祠堂就走水烧了起来,你敢说这与你无关?”
“这确实与我无关!”
殷青筠坐着,林姨娘便是站着的,但她虽是俯视看着殷青筠,却被殷青筠拿捏得死死的。
但这帽子委实太大,她哪里敢戴。
殷青筠道:“那祠堂的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林姨娘气得跺脚,“祠堂怎么烧起来的,我怎么知道。”
又不是她烧的,问她做什么。
还是说这原是清风院做的?如今只是想栽赃到她头上来?
殷青筠侧头微笑:“你放的火你不知道?”
“我没有放火。”林姨娘再次解释:“我为何要火烧祠堂,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大姑娘您就这样红口白牙地冤枉我,即便要冤枉我那也要拿出证据来吧。”
殷青筠并不听解释,“冤枉你要什么证据,如今全府上下都知道是你干的了,不需要证据,这就是你干的。”
屋中只有殷青筠和林姨娘两人,一来一往声音响亮。
林姨娘简直被气得脑仁儿疼,毕竟事关自己的名誉安危,她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了,就跟殷青筠吵了起来。
“我要见相爷!天底下哪里有大姑娘您这样胡乱冤枉人的!”
门外的人兴许是听到了动静,投照在槅扇门上的影子动了动。
想必是芙蕖要进来帮忙,被青岚拦下了。
殷青筠见林姨娘说不过了,就吵着要见殷正业了,面色微微一顿,笑着道:“谁有证据说我是冤枉你了,你就算是说到父亲那里去了,又能如何?”
比耐心,她比不过陈州,但还是胜过林姨娘不少的。
林姨娘听了殷青筠的提醒,果然身子愣住,五官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狠咬银牙道:“你这是在栽赃陷害我!”
“林氏你说我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干的,同样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是在冤枉你,所以你不妨将这个罪名认下,如此只等父亲回来了,至多关起门来说教你起来,并不会传出去叫外人知道。”
殷青筠怕林姨娘钻牛角尖,便把自己的说法毫不遮掩地说了出来:“祠堂今日只有林氏你去过,巧的就是在你离开不久后就走水了,这就是与你有关。”
“祠堂走水,同我有什么干系?”
这话题又绕回来了。
林姨娘怒目直瞪:“我真没想到,大姑娘还有凭一己之见就给人胡乱定罪名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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