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汉倒在地上,鲜血渗进雪地,红白之间,分外刺眼。
  他再没有一丝挣扎,静悄悄的死去。
  杨丛义强忍疼痛,脱下衣裳,想把伤口绑紧,给不断流血的伤口止血。否则一旦失血过多,即使华佗在世也无回天之力。
  “大哥哥,你怎么样?”小孩见土匪没了动静,狂奔过来,察看杨丛义的伤势。
  杨丛义看着孩子一脸焦急的神情,忍着疼痛笑道,“没事,刚才多亏你的那支箭,要不是你,我就成无头鬼了,谢谢你!”
  孩子道,“那人是坏人。大哥哥,你流了好多血?”
  杨丛义道,“帮我把腰带绑在伤口上。”
  孩子接过腰带,压住伤口围在杨丛义腰上,使出全身力气把腰带绑住。
  绑好之后,杨丛义忍着疼痛把衣裳披上,提着枪准备下山,必须止血,早做治疗。
  在孩子搀扶下,路过死去的黑脸大汉身旁时,他看到插在雪地里的刀上刻有字,便道,“把这刀拿上。”
  孩子双手拔起刀,由于刀太重,他只能握住刀把拖着它走。
  下山的路异常艰难,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杨丛义知道若是不赶紧下山敷药止血,难免会因失血过多晕过去,到那时想不死都难。为了活着,他也只能忍住伤口剧烈的疼痛,一步一步往山下移动。
  忽然他们听到山下传来乡亲们的喊叫声,孩子高声喊道,“爷爷,我们在这儿,大哥哥受伤了,你们快上来。”
  山下有人应声,不多时,便冲上来几十人,各个背弓提刀。看到两人没有性命之忧,众人神情轻松了不少。
  杨丛义将山上的情况大致给他们说完,村长便安排众人先把他们送下山,至于山上死了的人晚些时候再处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先把活人救治好才是眼下应当做的事。
  下山之后,杨丛义得知没受伤的捕快已经先一步出发,回县衙向知县报信,他心里便了却一事。
  杨丛义伤的很重,后背伤口长约三寸,深达半寸,失血过多和疼痛已经让他脸色惨白。所幸的是这伤口未及脊骨,若是当时慢了一厘,整条脊骨就会被一刀斩断,那可真就生不如死,想起当时的情形他就有些后怕。
  外伤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十分平常,无非就是敷药抱扎。对于杨丛义这样的重伤人员他们也是这样处理,抱扎完后便扶他上床趴着。
  山里有很多止血效果不错的草药,杨丛义敷药以后,伤口出血就明显减少,他知道自己已经捡回一条命。
  第二天当地郎中过来给他把脉之后,告诉他虽然虚弱,但气息稳定,已无大碍,只要静心休养半月便可下床走动。不过,伤重之躯极易诱发其他病,若不防范,等多病加身便生死难料,又给他留下了效果更好的外敷药和内服药。
  接下来的十天,杨丛义感觉简直是度日如年,趴在床上动都不敢动,很多时候都怀疑除了脑袋其他地方到底还能不能动,幸好那个叫暮林的孩子经常会来给他捶腿,让他知道腿上还有知觉。
  十天时间他能做的事便是练功,以前他以为练功只能坐着,当他只能躺着的时候便开始尝试躺着练。一试才知道躺着内息运行更加迅速,聚得快,散得也快,气息运行一周所用的时间比之前缩短了不止一倍,躺着练功简直是事半功倍。不知教他练功的老道是否知道,下次见到他是不是该告诉他。不过躺着练功太不雅观,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睡觉,想那老道定然拉不下面子,断然不会把打坐改成躺着,看来这种练功方法只能他自己独享。
  早上换药的时候,那孩子很高兴的告诉杨丛义,他的伤口已愈合结痂了。难怪这几天感觉伤口奇痒难忍,就跟小虫子在爬一样,总想用手去抓,但他都忍住了,因为那孩子告诉他伤口附近没虫子。
  这是一个天大的好休息,他迫不及待的便想赶回去。
  闻讯而来的老村长急忙将他拉住,伤口刚刚愈合,山里的雪还没完全融化,有些地方路又很难走,若在半路出了事,对谁都不好。他要杨丛义再休养五天,等身上的伤完全愈合再走不迟,再急也不差这几天,县老爷不会不近人情,让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带伤出公。
  杨丛义静心一想,老村长说的对,山路确实难行,带伤走路危险万分,反正都躺了十天,不在乎再躺几天,还是等康复以后再回去。起身下床的时候感觉后腰还是有些痛,伤口并没有完全好,于是杨丛义又安心躺下,静待身体完全康复。
  同是这天,一群捕快来到莲花村,他们在收到消息后闻讯赶来查看情况。
  见到躺在床上的杨丛义时,捕快门满脸的佩服之情。有人道,“杨哥,你真牛!你知道被你杀死的黑大个是谁吗?”
  杨丛义道,“他自己说的好像是什么天柱山黑铁牛,力气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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