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憔悴顿显:“君上,为今之计,需让嘉王放松警惕,不妨做些假象,让他觉得咱们君臣生了隔阂,彼此猜忌。何况,阿龙已经十日十夜不曾安睡。现下与君上说话,只是强打精神。更何况,东吴大军,十万铁骑,虎视眈眈,不日必将进犯。北鞑禽兽,狼子野心,无一日不觊觎南华。我蜀东兵马若有半分失利,蜀吴防线,必将毁于一旦。到那时,长江天险,不堪一击。倘若北鞑趁火打劫,与东吴两面夹击,令我腹背受敌,不要说西蜀,便是整个南华,危如累卵。阿龙休整片刻,即刻起身,奔赴蜀东北前线,解我边境之危。”
卓云心上一痛,满面忧戚:“阿龙,你放心去吧。只是奔赴蜀东边疆,险上加险,定要小心为上。”
阿龙微微一笑:“君上放心,阿龙自会小心。阿龙更是仔细计算过,滇兵之兵赴蜀,大约需要十日之期。在此期间,若无意外,阿龙必能大败樊琪。待阿龙回转蜀都,便是知乐赴蜀之时,阿龙正好适时相助君上。”
卓云点头,横下一颗心:“阿龙只管安心去,我今日答应你,定会倾尽全力,独当一面,不遗余力。”
阿龙依然不放心,沉吟片刻又说:“阿龙临行再多说一言:“神农四贤”,都是君上同门;卓幕驸马,可信可任。嘉王虽是阴险,却能爱子如命,卓幕是他一大软肋。君上若求十日平安,必与卓幕、“四贤”同食同寝,寸步不离。”
言毕,拜别卓云,回转龙府。
阿黑早已在府门翘首以待,眼见阿龙归来,喜上眉梢,急忙打开龙府机关,满面欢颜:“阿黑已备好早膳,请大将军速速用餐。”
阿龙素来勤政,从早到晚都在政事堂办公,龙府人丁稀少,多亏有个阿黑护院。为了安全起见,阿龙设了太极八卦阵法,闲人免入。
一番狼吞虎咽,更觉身心疲惫,困顿至极,二话不说,奔向卧榻。
这一奔,奔得大吃一惊,热血沸腾!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鼻子!
卧榻之上,却是他人安眠!
竹床之上,传来心悦荷香!
安眠的不是别人,悦心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凝聚悲欢离合,那个汇集爱恨情仇的小可人儿!
床上,她正酣然入睡:眉如柳,颜如玉,容颜绝美,体态娇羞。真真是:“娇荷波上卧,媚莲池中悬;嫦娥瑶池睡,洛神竹榻眠;芙蕖初出水,菡萏含妖蕊;柔枕鸳鸯锦,香飘并蒂醉。”
他只当是在做梦:“究竟是谁?如此深不可测?让她离奇重现?如此折磨她,救护她,利用她,只为欲擒故纵?只为引诱于我?”
他虽疑神疑鬼,却不胜欢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又何必想那么长远?只要她还活着,便是天塌地陷,便是海枯石烂,于我也是喜乐无极限!”
欣喜若狂,身心滚烫。积压的爱欲不可遏制,经久的火热一触即发。他颤抖着双手,便似抱过千万次,便似爱过千万回,将她拥入怀中。
她虽触手冰寒,却再不僵硬,更觉娇躯柔软,吐气如兰。他心神摇曳,不能自已。
拥抱的这一刻,滚烫与冰寒相连,狂热与静谧为伴,稳重与顽皮共生,强势与娇弱同眠。
热吻的那一切,更激发他狂热的呼吸,狂热的痴迷,颠倒的梦想,颠倒的爱欲。
她微笑着迎接一切,面上泛起红潮,似雨润的春桃,烟笼的夏芍,似秋实的傲娇,似冬雪的妖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略有清醒。拥抱她娇躯玉体,触摸她的冰肌雪肤,更觉得她触手冰寒,恍然不似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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