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个女王般端坐宝椅,睥睨着自己的领地,翼下生风,骄狂肆恣,那样不可一世地断言道:“三年,再无一人,值得我为他弹奏一支曲,高唱一阙歌!”
指弦拨动琴弦,铮淙声起。
阿薄在门口悄悄伸着懒腰,正要继续闭着眼睛练就他站着打盹的本领,忽听屋中如有惊雷破耳,直冲心扉,吓得他腿脚一软,差点摔下,而四面已有鼓点激昂,声声如在近前,顿又惊得他汗流浃背,拔腿欲逃,偏偏股战而栗,惊怖得靠在门边,再不敢动弹。
惊恐回首时,只见屋内只有那少女独坐琴边,指尖撩动如有神助,精灵般挑舞于丝弦之上,竟让那细细的丝弦瞬间有了勃发的生命力,奔惊雷,奏鼓点,豪宕喊杀声四起,如席卷一切的海潮,雄壮慷慨,快要卷尽前方波涛万丈。激越劲健的琴声里,有笛声奔起,如金鹏展翅,直破云霄,正与那琴声相和相依,狂肆不羁,仿若万马奔腾,横扫千军,其锐势可惊天地,无可阻挡。
高昂的曲调里,有胜者当为王的喜悦,亦有死当为鬼雄的悲壮。
竟是一曲慷慨激昂的《逐鹿》!
如此激越磅礴的曲调,竟由一个来历不明的平凡少女和一个身缠痼疾的病弱公子奏出……
一曲终,四面寂静。
而余音激dang,由在耳边盘旋。
阿薄许久才嘘了口气,咕浓道:“是弹琴呢!”
人已软绵绵坐倒在石阶上。
而木槿只与那公子对视,两人额上都有密密的汗珠,却双颊泛红,双眸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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