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盛这样子,根本比不上他父王年轻的时候。容王爷当年可是淮国的顶梁柱啊,随着先王故去,他这个幼弟也只能被派出来镇守边疆。
可容王爷的儿子却如此愚钝,甚至有些寡断,文字不识几个。
养废了沐盛自然是能放下王城那些人的戒心,可容王爷也会失去唯一的倚仗,沐盛可是他唯一的孩子。
一开始是存着养废的心思,可几月前修书来让她逼着沐盛学习又是起了哪番心思,又或者,是得了那方消息?
看见燕溆不说话,沐盛便以为她生气了,“燕溆你别生气,我一定跟着陈先生好好学习,把落下的功课给补上。”
燕溆知道他误会了,她也不打算解释,“你没有学完不能回去。”
沐盛点头,像个小狗一样。
燕溆又问及弥染,“你是如何得知我喝过这种茶的?”
沐盛转过头来,“弥先生知道燕溆喝过这样的茶?”
弥染笼在袖子里的双手交叉,心想这衣服还真是方便,“燕小姐房间里面有这种茶,昨日里寒珠给我泡过,只是味道没那么好,想必是炒的时候少了些工序。”
沐盛点头,“正是,那游方的术士说,这炒茶的工序有十八道,其中有三道他不知道,将就着炒了。”
“是啊,这不完整的茶,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不过小姐的病,倒是越来越重了。”弥染说完,沐盛便有些急了。
沐盛想去拉燕溆的手,却被她躲过,“你又不会看病。”
沐盛收回手,“是不是真的像弥先生所说,你的病又重了?”
燕溆不着声的喝了一杯茶,“没有的事,我现在还很好。”
沐盛心里悬着一颗石头,每次一听说燕溆的病重了一点之后,那石头就会往下滑一点。
天渐渐的黑了,弥染起身告辞,“今夜燕小姐不会有事。弥某就先告辞了,明日出太阳,燕小姐记得多穿点。”
燕溆亦是起身相送,“多谢先生告知,请慢走。”
沐盛也跟着起身,“先生明日再见。”
待弥染走了之后,沐盛就一脸不高兴,“你就没有对我这么客气过,我走了你都是拿鞭子赶的。”
燕溆:“人家有说我女扮男装的事?”
沐盛被噎了一口,捧着茶杯轻声说,“我错了,对不起。”
“知错就好,过几天陈先生来了就好好学,可以问问你父亲容王爷的事,那是他们都没有和你提过的。”燕溆决定打碎包裹着沐盛的那一层糖衣,如同摔破冰糖葫芦外面的一层糖。
沐盛诧异,从小朝夕相伴的父亲瞒了他什么事情,“他们没有提过的?我父亲的事?他不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王爷吗?”
“你父亲从前不愿意让你知道的事情,你自然不会知道,可如今,你不得不知道了。”燕溆郑重交代他,“去了解你的父亲,做一个比他更强的人,好吗?”
梅花一片片飘落,沐盛的心慌慌的,就像在打鼓,他歪着头看见从屋子瓦垂下的檐角的冰棱。
“我父亲……他瞒了我什么事情?”
沐盛心里的鼓,就要被那冰棱砸破了,快要偃旗息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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