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者的话,张还生只觉得眼界开阔了许多,感慨的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天地之大,乾坤之广,还远在我想象之上。
枉我之前以为自己见识透彻,没想到却只是只坐井观天的水中之蛙而已。”
说话间他朝老人又行一礼,“多谢老丈让我增长了许多见闻,自省自觉。
阁下见识广博,不像俗辈,不知高姓大名,以前是何种的身份?”
“吾姓森,名玄机,说起以往真是愧对祖先,”老者苦涩的说道:“羞煞人也,不提也罢。”
听森玄机不愿提起过往,张还生并未强求,而是心有戚戚焉的点头说了声,“是。”
见他如此善解人意,森玄机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反问道:“少年人,你又姓甚名谁,未被骗上这艘贼船之前,是何身份呢?”
“我名叫张还生,”张还生笑笑说道:“自幼父母双亡,被旭国官府办的慈济堂收养。
今年满了一十六岁,官府不在管着了,便想要找条活路,因听闻跑海行商虽然危险却赚头极大,且颇有前途,便上了这恶当。”
听到这番话,森玄机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却没在追问什么,只轻声说了句,“原来是这样。”,便不再讲话。
这时和张还生一起被丢进舱室的那些南阳青年,终于缓过气了来,一个个挣扎着从稻草堆中直起了身子,惊惧而又恍惚的四下张望着,久久无言。
整间舱室由此恢复了一片死寂。
就这样,十几名的来自炎黄临海繁华郡地的贫困少年,和千数个大楚边塞封国的老幼妇孺,这两种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的存在,因为机缘巧合被囚禁在了一起。
不过虽然他们的出身来历大相径庭,但在奴隶贩子看来,却通通只是货物而已,日子自然不会好过。
每天早晨丢进的几十筐些微加了点盐巴调味,草药避瘴,晒的如同石头般的硬面团饼,和数十桶的清水便是所有的饮食。
困了倦了,只能直接睡在稻草堆里,用枯草对抗蛮荒之海中不时涌现的极寒潜流。
如此恶劣之极的环境下,船舱里几乎每天都有人饥寒交迫而死。
时不时还有更不幸者,因为团饼里掺杂的草药避瘴效力不足,被混沌瘴气伤了脑筋,突然发狂自相残杀。
因为舱室中亲族间往往聚在一起,所以这种人的最终结果通常都是弑亲之后,再力竭丧命,实在是惨绝人伦。
幸而,那森玄机在权国那些老弱妇孺中极有权威,维持着舱室中的规矩不乱,每有人死,都会被及时发现,从通风口处丢如海中;
所有人便溺也都固定于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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