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谈,他转移了话题,“早点休息,明日就要开始奔波了。”
鄢列的话又勾起了她的好奇,但是对于那位阁主,她目前也仅能从鄢列的只言片语中想象了。
三天以后,他们出了东南境,马车一路往西境而去。
越往西走,海拔越高,气温也越来越冷,幸亏有鄢列送的云纱,这个名字还是挽兮后来起的,谁让鄢列不爱命名,自己的东西大多也不知出处呢?
云纱上身,挽兮就将它变作了一件厚厚的狐裘,将自己全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风。
“这里也太冷了。”她推开马车的小窗,望着外头灰败肃杀的一片,哈了口白雾。
“这里还不是最冷的。”鄢列坐在外头,呼啸的寒风似乎对他造不成任何困扰,“后面到了尧牙峰,只会更加严寒。”
挽兮听罢,原本是要叹气的,但是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跑到了车门边,隔着一层门板问:“那是不是会下雪?”
鄢列一怔,随即了然,“你从未见过雪?”
“假的算不算?”挽兮想了想,“以前我们也有用术法变出来过。”
“那这回你就能见着真的了。”鄢列从容的声音从门外传入,“尧牙峰的积雪终年不化,若是运气好,或许还能遇着下雪。”
总是待在马车里着实无趣,思前想后,挽兮咬咬牙,还是紧了紧狐裘,推开门与鄢列一起并排坐到了车辕上。
“不冷了?”鄢列抬眉。
“不冷了。”话虽是这么说着,但挽兮的声音却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
鄢列随她去了。
咬着牙忍受了会儿,挽兮觉得冷风迎面打来,自己的脸都快要麻木了。
蓦地,她看到前面的山道口有家驿站,拽了拽鄢列的袍角道:“要不我们去歇下脚,喝杯热茶再走吧。”
鄢列看了看天色,这边的天黑得快,他想了想干脆住一宿再走好了,反正时间还充裕。
也让她歇歇吧,他的视线扫过姑娘青白的脸蛋。
入了驿站,一阵夹杂着食物气息的热气扑面袭来。
挽兮舒服地呼了口气,这时才发现外头看似人不是很多的驿站,里面居然坐了不少人,而且这些人大多都是江湖侠客的打扮。
“两位客官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呀?”有客上门,掌柜的立即迎了上来问道,又让跑堂的去门外拉马,“动作利落点儿,把它们带到后头的棚子去,天寒地冻的马也辛苦了。”
“饲料要最好的。”鄢列淡淡道,丢了一块碎银在跑堂的怀里。
“好咧!保准是最好的!”跑堂的心花怒放,赶紧一溜烟儿去办了。
“掌柜,我们住店。”挽兮跺了跺脚,驱散脚上的严寒,“两个房间。”
“两个房间?”掌柜的面有难色,“实在对不住,我这儿店小,房间不多,现在就只剩下一间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们要不然……”
“那就一间好了。”挽兮没辙,瞄了一眼鄢列,见他没什么意见,于是就这么定了。
反正一路都是这么过来的,竹楼里也不是没一起待过,挽兮现在都已经觉得习惯了。
几人上楼的时候,路过二楼楼梯边的客房时,没有防备房门突然被人从里头打开,里面快步走出来一名男子,差点儿就要撞到挽兮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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