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古一大师又为什么需要韦德来清理时间线呢?不做清理的话,会发生什么?”
“那就像——久不治理后泛滥的河道。”萨默斯收起笑容,严肃地答道,“如果某条时间线上发生的事,与已经稳定下来的时间流相悖太多,它就有可能会从时间的‘主流’中崩离出来,形成一条新的时间分支,进而产生一堆或大或小的平行现实,对人们的生活造成或轻或重的影响。其中最轻微的后果,便是为人们所熟知的‘曼德拉效应’……”
“等一下!”一向敏锐的罗曼诺夫打断道,“什么是曼德拉效应?”
“呃——”普莱德挠挠头,解释说,“那是……某种集体记忆与史实不相符的现象。在……不久后的某一天,有个人提出,自己和很多人都以为,曼德拉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已经不幸过世了,甚至还看过相应的报导。”
“啥?”罗曼诺夫瞪大眼睛说,“这……怎么可能?就算他们从不关心非洲的政治,也应该在五分钱乐队一首歌的MV中看过曼德拉出狱后成功竞选总统的片段吧?那首歌甚至还拿了今年格莱美的提名。”
“显然,”普莱德摩挲着罗曼诺夫的手说,“你没有被那股时间暗流冲击到。感谢你关注我们加拿大的乐队,小娜,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
“那么——”罗曼诺夫躲避普莱德炽烈的眼神,转头问向萨默斯,“内森,平行现实所带来的最糟糕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哦,那我可不知道。”萨默斯摇头说,“没人可以预测得到,但估计会把每个人都逼疯吧!试想一下,你明天起床后,却从窗外的变化中发现,是轴心国赢得了二战,美国被日本和德国以洛矶山脉为界分割治理,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咦?”最爱幻想的洛娜插嘴道,“你是说《高堡奇人》中的情节突然降临在现实中吗?那一定——刺激死了!我想想噢……在那样的故事里,我和安吉拉虽然身份悬殊、阵营不同,但却依然在冷酷的现实下上演了一幕可歌可泣的伟大爱情……”
“……”普莱德望着发梦中的洛娜,眼神中透出许多怀疑,“你真的是——那个叱咤风云的万磁王的女儿?怎么看起来这么不靠谱?”
“嘻!”安吉拉把双颊通红的洛娜搂到怀里,得意地说,“让北极星在我身边永远保持一颗少女心,是我一辈子追求的目标!”
“嘶——”普莱德深吸一口气,目光在安吉拉和罗曼诺夫之间扫来扫去,“看来,我的对手很强大嘛!也好,我就是以挑战为食长大的!”
“哈哈,有志气!”罗曼诺夫在桌下用脚尖轻轻勾起普莱德的小腿,嘴角也勾起一个美妙的弧度,“加油哦,小猫咪!我最喜欢倔强的女孩子了!”
“哎呀!我们怎么又跑题了?”安吉拉一拍脑袋,赶忙坐直身子向萨默斯正色道,“所以,内森,让我总结一下。时间线这种东西,可以说是——多合一的,对吗?当它们稳定地汇聚在一起时,就相当于只有一条时间线;但如果发生了某种扰动,就可能会产生一些新的支流,并且支流与主流中的现实并不是相互独立的,而是互相影响的,可以这样理解吗?”
“嗯……差不多吧……”萨默斯犹豫了一下后,又继续说,“但其实——我们目前在时间流中遇到的扰动,都只是一些小打小闹,充其量也就称得上是‘乱流’——即使我们不做维护,它们很快便会回归到主时间线——也正因如此,我们才放心把这份工作交给韦德一人来完成,并且,他用了没几年就将其全都打扫干净了。而‘支流’这个用词嘛……听起来像是不会回归、朝另一个方向奔腾前进的样子。以我目前的经验,现实中必须发生极其剧烈的、远超任何人理解的改变,才能生成这样一条崭新的时间线……反正,我暂时无法想象这种改变会是什么样子。”
听完萨默斯的解答,安吉拉有所顿悟。在看完《复仇者联盟4》后,她和很多人一样,对电影中关于时间旅行的表述有些疑惑:古一在交出时间宝石时,提出了平行现实这个概念;但美国队长归还宝石、留在平行的过去后,却仍然在原本的现实中老去……人们为这些“剧情漏洞”提出了单时间线和多时间线等说法,但这些解释都有各自的不足之处。
现在她明白了:时间线是叠加而成的。只要所有平行时间线都保持同一流向,它们就会形成稳定且唯一的现实。电影中,复仇者们以为,只要把无限宝石都归还到原位,就可以将时间线稳定下来;但根据凤凰之力之前对她的交代,这样做,或许远远不够。
“内森,”安吉拉记起自己的使命,郑重问道,“你帮助韦德完成过数次清理时间线的任务。但虽说是‘清理’,实际上应该也是一种对时间的干预。干预过后,你们是如何将时间的波涛安抚下来,让它们稳定地前行的呢?”
“好问题!”萨默斯一把抢过普莱德手中的菜单,似乎与安吉拉的畅谈让他胃口大开。
“先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说,“那是——韦德刚刚把我的时间机器偷走、在历史上胡作非为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过来跟我说,他找到了仍在襁褓中的阿道夫·希特勒,他说他没法下狠手,要我同他一起回到过去杀死那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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