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可能!”一把抓住胡封的衣襟,李暹疯狂嘶吼:“胡封!你是如何照看李式!”
当即,低垂头颅,胡封面露悔恨:“属下该死。没有照看好少将军!”
不似贾穆,他与李暹久在李傕麾下,他们是深知李式对于李傕的重要性的。且不说李式乃李傕唯一继承人,仅李傕妻对于独子李式额围护,就已经把李式惯的目中无人了!
如今,李式死了,没有人能够担得起这样的罪责!
“没用了!没用了!”缓缓摇摆着脑袋,李暹仿佛没有听见胡封的解释,自顾朝外走着,口中亦不断呢喃道:“你们都得陪葬!都得死!”
目光瞬间盯向门扉处的郝昭,时刻注意形势的郝昭自然瞬间捕捉到贾穆的意思。
悄然侧身,挡住了李暹的去路。
感觉面前被人挡住了,李暹方才缓缓抬头,对上面前握兵贯甲的郝昭。李暹先是一愣,而后幽幽转身盯着胡封,一字一句道:“什么意思?”
淡然出列,贾穆拱手向李暹轻声道:“吾等只是想请中郎将留下来主持潼关大局!”
眼眸逐渐眯起,李暹没有作答,只是盯着胡封,良久,见其不言,当下也明白了关内的局势了。
缓缓转身,眼睛紧盯着贾穆,李暹反声问道:“依贾公子之意,今日暹若是不允,便出不了这潼关了?”
“在下不敢!只是如今少将军战死,大司马基业无人继承,恐怕诸宗族子弟中,其只能甄选才干卓绝者胜任了!”躬身拱手,贾穆冷静道。
握在刀柄的手,缓缓松懈,李暹眯眸看向贾穆,幽幽道:“你有何打算?”
慎重的看了李暹一眼,贾穆深躬一礼,沉吸一口气后,神情肃穆道:“穆深知此次少将军阵亡,吾等罪在不赦。然蝼蚁尚且偷生,我潼关三千将士又岂甘愿白白殒命。今日我三千等甲士已厉兵秣马,只需将军一句话,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深深的盯着贾穆,良久,李暹冷笑道:“你这是在玩火!”
“吾等只是惜命罢了!”昂首挺胸直视李暹,贾穆道:“且少将军之死,原本就是郭汜从中作祟,吾等早便想杀过去替少将军复仇!只是苦于兵力不足,若将军愿率吾等前往,众将士必将尽效死命!”
有些话说一次其实就够了,李傕继承人问题,贾穆相信他抛出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将李暹勾住了。而后再为他提出后面,将矛盾转嫁与郭汜的建言。
相信只要是个有野心的人,就一定会心动。
毕竟,李傕已经风光不再了!
默默与贾穆对视了许久,李暹喟然长叹一声,道:“少将军战死,三军悲恸!奸贼郭汜,忘恩负义!”
豁然面色肃穆,郑重的扫视一眼众人,李暹朗声道:“某即可致书大司马,请其发兵与我等共讨伐郭汜逆贼!”
气贯长虹,一声允诺顿时激的堂中众将士振奋不已!
悄然与胡封对视一眼,贾穆面色淡然。而此时矗立于门扉外,单手背负侧耳倾听的杨修亦是玩味的捻起了笑容。
弘农郡,胡县
身子倾斜倚靠在身后榻上的扶栏,右手握着书简一侧提起,左手兜着另一侧。郭汜瞪着一双牛眼,上下来回仔细品读了书简上数番内容之后。
“啪!”的一声将书简随意丢在前方的案几上,直身换个舒服的姿势,郭汜端起酒樽饮了一口后,双手搭在案几上,砸吧了几下嘴,不由嗤笑道。
“他李稚然是越活越回去了!区区一个千余流寇竟派遣数千人马前来围剿。”兀自摇头,嘲讽道:“他那儿子我看也是个没本事的家伙。”
抬头瞧了眼下方躬立的伍习,郭汜想了想又出言询问道:“上次你是说那流寇乃是昔日王方所部,可是真的?”
“确实如此!”
兀自点了点头,郭汜回味了一下,点头自顾道:“如此那李式小儿打不过,倒也算正常!”
停顿少许,郭汜再次问向伍习:“上次令你查的潼关下另一批人马所归何处可有下落了?”
连忙拱手,伍习小心翼翼道:“属下只知其乃河东兵马,具体为谁所部,眼上尚且不知!”
“哦?”挑眉意外的看向伍习,郭汜诧异道:“白波兵,这一次怕是有好戏看了!”
符合颔首,此时伍习也继续讲述道:“听闻那王方所部已经暗中与白波兵联合,对潼关发动攻击了呢!”
“哦?消息属实?”
“千真万确!好像前不久就在潼关下爆发了一次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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