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许没您想的那么可怜。”唐砂低头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在别人眼里很可怜的人,其实在他自己看来,并没有那么可怜。就像看到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觉得很疼,觉得要是自己绝对不能忍受,但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疼。
不曾拥有,远不及拥有后失去那么痛。
“希望如此。”
“好了,大婶,吃完了,我去洗碗吧。”墨传香吃的比唐砂快,吃到后面洗碗这也是当初唐砂和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的小习惯。
“你放这儿,我来我来!”大婶一见,急了,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而且这小公子看起来也不会做这些事。
“没关系。”说话期间唐砂已经收好了碗筷:“就这几个碗,要不了一会儿。”
说完唐砂双手抱着碗朝着厨房那边走去。
大婶连忙跟了上去,身怕她打坏了碗,伤了自己。
唐砂无奈,只得同大婶一起洗。
大婶看唐砂手脚熟练的样子,感叹道:“小公子可真是能干。”男儿家愿意做这些妇人的事也是难得。
“洗个碗罢了。”唐砂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
“小公子娶亲了吗?”大婶忽然问道。
唐砂愣了愣,随后反应了过来:“还没,我还小。”
“不小了不小了,你爹娘也不着急呵呵。”大婶呵呵笑了起来。
“他们什么事都依着我,挺好的,自在。”大婶心情看着本来就不是很好,唐砂也不想再给大婶添堵。
“小公子爹娘教的好,以后不知哪个姑娘有这个福气。”大婶有些戏谑的味道。
“婶,你可真有意思。不过像我这么好的人,不去造福万千少女也是可惜了。”唐砂不要脸的品性又开始展露。
“哈哈哈哈,若我年轻个几十岁,怕也是会心悦小公子这样的。”大婶大笑道。
“诶,婶,可别这样说,万一被大叔听到,岂不要打得我满地找牙?”
“他可不敢。”大婶有点娇嗔的说道。这个年纪确实不适合这样的语气,但是唐砂不觉得不适,反而有种甜甜的气息。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唐砂可以去逗大婶,效果也达到了。洗完碗,大婶心情都好了不少。若是自己也有这么一个孩子,该多好。
墨传香也想去帮忙的,只可惜,她是真不会洗碗。
大叔和墨传香单独在屋子里,墨传香本就不喜与人主动交谈,所以她自己觉得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大叔看出墨传香的不自在,主动寻话到:“小女娃看这像是习武之人。”
墨传香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大叔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没想到眼光倒是毒辣。
“正是。”墨传香客气回道。
“不知师传何派?”
“师门已灭,不谈也罢。”墨传香淡淡道,也没有当初那种伤感了。
“江湖就是这样,有豪情侠义,有尔虞我诈。门派更迭,也是正常,你也不必如此介怀。”
“大叔说的是。”对于门派的覆灭,对墨传香来说,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那几个人的离去才是墨传香真正的心结。
“当年我在江湖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呀!之是后来安了心。”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可是那些不复当年的勇士们,那些事迹,成为了他们活过的证明。
“大叔可以说说。”墨传香难得配合。
“哈哈哈,那我便与你说说……”
当唐砂她们回来的时候,大叔正讲到激动人心之处。唐砂喜欢听书,乖乖的坐在旁边听故事。
大婶没有打断,也坐在了一旁。平时她不喜欢听这些打打杀杀,自家老头也找不到地方说,怕是憋了很久了。
大叔喋喋不休,直接说上了一个时辰,真是宝刀未来,可以和自己有的一拼了,唐砂默默在心里赞道。
大叔的名头墨传香确实说过,他比益城客栈里的春英出名还要早,隐退得也更早,在当时的江湖可谓是名震一时。
唐砂对这些人物啥的不是特别了解,她倒是关注到了另外一个重点。
“大叔,你说你十几岁就在闯荡江湖了,那我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既然江湖地位如此之高,那肯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尽管问。”大叔豪气一声,好久没这么畅快了。
“大叔可只失心蛊?”唐砂开门见山,说不定能从这里打听出墨二爷身上蛊虫的来源。
大叔脸色一变,有些谨慎忌惮:“你们问这事作何?”
“实不相瞒,我们身边有人身中此蛊,所以想问一下。”
墨传香也聚起神来,这事和卿家有关,但是墨二爷体内那个,也是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炸了。
大叔看了看门外,忽然走上前去关上了门。唐砂都觉得有些谨慎过头了,这卿家真的有这么可怕。
大叔坐了回来,声音压低了些:“这个事情现在成为了江湖的隐秘,没有人提起。知道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若不是我退隐得早,怕也是逃不过一劫。”
“大约在三十年前,我那时刚入江湖,初生牛犊不怕虎,听说卿家是整个江湖都不能得罪的存在,自然不服。又一次机缘巧合,卿家破天慌的对外招徒,我就想去见识一下。我资质尚佳,成功了进入了卿家。当时除了我,被招进去的还有几十个年轻人。有些甚至是普通人,但是资质不错,卿家觉得可以培养。可当我进去之后才发现,事情远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卿家人把我们引到了一出单独的地方,没人知道那是哪里,他们每日给我们用药浴,吃各种各样平日见不到的天灵地宝。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就将要成为一代江湖高手,但我开始意识到了不对劲。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些药可以洗精伐髓,但是对于普通人,他们绝不可能承受这样的滋养。
所有人用的药都是一模一样,既然是让我们练武,为何会一来就给我们吃药?
我提了一份警惕之心,把他们给我的药分给别人。我们在那里呆了三个月,日日如此。我想当时可能当时他们的血肉怕是都能入药了。
这个想法让我心惊,越来越觉得背后发凉。直到那一天,我们又被带去了另一个地方。他们蒙着我们的眼睛,把我们绑在木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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