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故乡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就是平时自家人吵吵闹闹,各种喷,但是当别的国家欺负到我们头上的时候,还是能团结向外的。可人渣喷子总是哪里都有,少不了崇洋媚外的货色。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了不起,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唐砂想起了现世的一些东西,简直难以启齿。没错,她现在就是个喷子。
“崇洋媚外是何意?喷子又是何意?人渣有是何意?”沉辛没睡着,在一旁偷偷的听着这。
唐砂:……
“不重要,在所难免的东西。睡吧睡吧,明日争取进城。”
三人安静了下来,渐渐的听到了沉辛平缓均匀的呼吸声。
元芳侧过了身,唐砂还保持着原来的那个动作。
如何能睡得着?进城之后该如何?身上一共还有十两银子。木耳的耳种已经放在了背包里,没地方,没钱。
去一趟军营?算了算了,该是别去了。
没办法,先去借吧。在这种商业交易繁荣的地方,都有大型的商行提供借款。
元芳闭着眼睛,脑子里都是唐砂所说的话。唐砂,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会毫无保留的把自己所知到的知识,经历教给别人。
在唐砂这里不到一年,学到的东西,却超过了过往二十多年。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虽说不知道那个“古人”是谁,公子口中有很多古人。反正应该是一个名留青史的大人物了。
元芳想着想着,想了很多很多。
“公子,睡了吗?”元芳轻轻的问了一声。
回答他的只有平静的呼吸,元芳笑了笑,算了,还是不说了。
就像当初自己在颠城留在荷花灯上的那句话,公子也永远不会知道一样。
想和公子……永远永远,在一起,没有别人。
多贪心,看看自己……多贪心。
元芳,一夜未眠。
唐砂也是如此,她听到元芳在唤她,但是她没有回答。
元芳这几天的变化都映在了唐砂的眼中,她不是傻子,她就怕候希声的话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然后他有一天告诉她,公子,我走了。
说唐砂自私也罢,反正就是不想让元芳离开。自己会给他找到一个好老师,会倾尽全力,让他变得更好。
只是,想留一个人,陪陪自己。
第二日,元芳先起身出去了。唐砂坐起身来,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袋有些发胀。
沉辛在唐砂坐起来的时候,也醒了。看起来极有精神。
真羡慕这样的人。
“走吧,找地方洗漱一下。”唐砂嫌弃的看着自己散发着恶臭的衣裳。在南疆的时候,在湖里简单洗了一下。
唐砂和沉辛一起走出了牛棚,等了一会儿,元芳便回来了。
唐砂也是找别人家的茅房方便了一下,野人就该有野人的样子。
还好她是极阴之体,不然更麻烦。
这个小村子的附近有一条小河,这种构造,瞬间让她想起了狐村。
想着年轻的夜半和翠花,躺在河边的草地上,互相打闹嬉戏着。
世事无常,珍惜当下。
三人又踏上了“西天取经”的路程。
这取经不会是在天竺嘛!当初的印度。按照地理位置来说,这个方向不是差不多吗。
唐砂自娱自乐想到。
俗言道,皇天不负有心人,但是唐砂只想说,我呸!特么的都是骗鬼的!
这么走了三四天,也没瞧见哪里有什么城镇。
三人坐在路边歇脚。
“你们说,我们是走到哪了?”唐砂怀疑这老天是刻意和她过不去。
“不知道呀。”沉辛摇了摇头。
元芳也是摇摇头。
“那我们这三天在走些啥?”唐砂又开始怀疑人生。
“不是你说要朝着东边都吗?”沉辛神补刀。
好吧,是她错了。唐砂扶额。
当初他们是从横山往西走,然后往南。
出来之后,往东走,理应是狄越和陈国的缺口出。
“公子,我们再走走看吧,我看这边的人明显比刚开始人多了些。”
元芳一语惊醒梦中人。
确实呀,越靠近繁荣的地方,人口就越密集。这样下去,差不多再走个三五日就到了吧,呵呵。棺材也可以买了。
还是太弱了,唐砂捶了捶发酸的腿。长期以来的蹦哒,吃不好,睡不好。让她身体开始有点吃不消了。
还多亏了沉辛的那些丹药,否则,怕已经是一滩了。
元芳自从身体产生变化之后,犹如一个不会累的怪物,看得唐砂羡慕嫉妒恨。
这也是无奈。
终于在又走了十天后,看到了第一座城池。
看到城门的那一刻,唐砂差点跪在地上高呼上天有眼。
城门……这城门上写着腾城二字,让唐砂热泪盈眶。这就是陈国与狄越交接的那座城市。
里面来来往往都是两国商人,也少不了附近的百姓来次购物。
据唐砂所知,这腾城的地价,高的可怕,甚至可以和皇城媲美,能在城里买得起房子的人绝对都是商业富贾之流。
在陈国的三处边境都会存在这样的城市。
唐砂拖着自己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朝着城门走过去。
元芳手一直抬着,生怕唐砂一言不合就往地上倒。
沉辛也有些疲惫,这元芳是什么怪物,为何他就不会累?
这天,路过这里的人,都看到了一个穿得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乞丐,用额头撞着城墙。
一高大的男子用手垫着乞丐额头,一个劲劝道:“公子,会撞伤的。”
唐砂深呼吸,平静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只是太激动了。失态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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