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今晚的宾客都将目光惊诧的看过来,就连厅中正在剑拔弩张的两批人,也都将目光投向,刚才一直在旁边静静站立的燕府之主燕北淳。
燕北淳神情异样,冷然笑道:“诸位,燕某今日请大家上门。却是有事相商,如果你们就此走了,那岂不是太伤主人之情了。”
金州千源马帮的洪掌柜拱手道:“燕大人,这些江湖上的大人物都不好惹!燕大人身在官场,可能不晓得其中厉害,还是先和我们一起退出去,有事以后再商议也不迟。”
费冲也道:“燕兄,费某这次搅和了你的事,以后我香云会必有重偿,你不妨先和大伙出去再说。”
燕北淳闻言,却像是脑海里一件疑难终于想通了,不由快意笑道:“以后,哪来的以后。今晚,燕某要说的这件事,与诸位的切身利害相关。出了这门,老夫可不敢保证,诸位还都能平安无事。”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也不知这燕大人如此危言耸听,究竟是什么意思。
燕北淳大大方方走到一旁坐下,朝费冲道:“费贤弟,这青会还没有结束吧?你们几家要在我府上打打杀杀,我都可以不管,但可否稍等片刻,等开了这最后一个箱子再说。。”
费冲拿眼看向了秦千海,为难道:“会长,你看?”
秦千海扫了一眼那稳坐一旁,面色淡定的金州同知,忍着气轻哼道:“不知死活,如此便打开那箱子瞧瞧又何妨。”
秦千海平日与洲牧都能谈笑风生,这小城的同知在他眼里,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他见其摆出了一副威威官驾,心中顿时颇为不屑。
费掌柜遂朝秦千海微鞠一躬,打算亲自过去打开那箱子。
这箱子本是这次青会开始前,燕北淳珍而重之交给他,说是一定要放在青会最后拍卖的物什。
费冲本来不愿答应,但架不住燕北淳再三请托,又转念想到,若是这次玄天盟的徐策没被会长的计策引来,帮燕北淳拍卖这箱中物什,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遂勉强答应了下来。
可是徐策到来后,费冲也就顾不得这事了。
厅内众人这时也已想起,燕府主人在这次青会开始前,曾提及有件与大家性命相关的重宝之事,他们一时便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起最后一个宝箱。
就连九幽的罗刹女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想看看这最后的一个箱子内到底是什么宝贝。
费掌柜用刀轻轻一挑,箱盖嘎吱一声,便彻底打了开来,在场诸人一齐将视线投了过去。
可一见到箱子里面的东西,不仅今晚被邀来参加宴会的宾客脸色变得煞白,就是香云会会长秦千海,黑龙殿主徐策,九幽罗刹女,神捕孙玉舟等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也都勃然色变。
这满箱子的东西竟是一面面印着摩印会黑火和方印图案的旗帜。
“燕兄,这…这是何意?”费掌柜倒退两步,震惊地看着燕北淳。
燕北淳瞧见费冲一脸震惊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解气地想道:“刚才你个混蛋接连吓我,这次终于轮到我吓吓你了。”
他有些愤愤,又带着一丝快意地看着费冲,哈哈道:“费冲啊,费冲啊,枉你叫为一声兄长,今日你却暗暗摆了我一道,本来是在我掌握中的大好局面,却被你弄出了这么多的变数。”
“不过也好,本来今晚我就打算要把你们一网打尽,你这一举动,也帮我将这些藏在暗处的棋子都摆到了明面上,也省得我们一个个去找了。”
燕北淳话音一落,站在他身旁的燕府管家和一众家丁,纷纷从身上抽出利刃,指向了厅内众人。
所有人不禁都是一惊,暗道原来今晚这燕府宴会,也是场不怀好意的鸿门宴*。
燕府三公子燕飞惊慌失措地看着身旁手执明晃晃利剑的两位兄长,惊恐道:“大哥,二哥,你们这是干什么?父亲大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燕洵和燕秀相视一眼,燕秀陡出一脚,踢在燕飞身上,将他踹到身后,吼道:“你先回房间,我们不叫你出来,你千万别出房门。”
储笑见状,刚想上前,燕洵立马持剑对着他道:“笑公子,今日这事对不住了,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我们兄弟并不想伤着你。”
史清梗着脖子道:“想伤我家公子,你也得问问老子的拳头答不答应。”
燕洵一声冷笑,手中剑顿时化为一道匹练般的剑光飞斩而下,史清身前的地面立时被斩出了丈许长的一道深深剑痕。
史清吓得面如土色,若不是储笑及时出手将他拉退一步,他这时怕已是开膛破肚的下场。
一旁的赵沁澜瞧见这一幕,俏脸上微微有些讶异,她正想上前,却被她爹又给瞪了回去。
“燕大人,白某不明白,你身为朝廷命官,为何会私藏摩印会反贼的旗帜,你这是打算与反贼同谋,协同造反吗?”不远处,白家家主声色俱厉的质问道。
燕北淳笑得猖狂得意,再没有先前待客时的温文有礼之态:
“造反?白双玄,你当富家翁当得太久了,已成了一个老糊涂。我这是看在都是同乡的份上,在帮你们,是给在场的所有人一个活命的机会。”
白双玄沉默了下来,一张脸却已气得铁青。
马帮的洪掌柜道:“燕…大人,此话怎讲?什么活命的机会。”
燕北淳哈哈狂笑:“看到这箱中的旗帜没有,这叫买命旗,只要你们肯捐出你们所有的身家和财富,然后安心在这庄园里住上几天,本官就可以每人送你们一面,保证在金州城破之后,能够保住你们的一条小命,否则得话,今晚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个园子。”
说到最后,燕北淳的语气已变得十分冷厉,表情也显得异常狰狞起来。
“捐出所有的身家和财富,这…这…”洪掌柜顿被燕北淳的话惊得语无伦次。
燕北淳把眼一瞪:“怎么,你不舍得?打算要钱不要命?”说罢,燕北淳朝一旁的燕府家丁投去一个凶厉的眼神。
那家丁随即带着狞笑,提刀朝洪掌柜走了过来!
“够了!燕北淳,老夫敬你以前是个人物,才会容让你至今!若是你真的铁了心要谋反,这州城还没打被打下呢,你未免高兴的太早了!你这是在自寻死路,也休怪不得老夫,待会官军上门,小心你满门鸡犬不留!”
“白先生说得不错,燕北淳!真看不出来你是如此狼心狗肺,包藏祸心。本帮主以前真是误交匪类,今后咱们割袍断义,再不论交情。”人群中,响帮帮主丁飞惊也是满脸凶厉的冷声喝道。
燕北淳阴笑着瞧了过来:“想让我满门鸡犬不留?你们以为还有机会活着出去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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