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笑神色凝肃,并不敢掉以轻心,他可清楚地记得方起武说过,傅府发生的惨案极可能和一头初生的妖孽有关,这不由他不小心。
当下储笑便道:“常哥,傅府这凶地不沾最好。待会你去接柳亭那里等我,虽然路程远了些,但总比傅府那里让人放心。”
常二瞧了瞧储笑,见其一脸严肃的模样,知道他心有忌讳,便道:“好吧,到时你去接柳亭附近找我便可。”
两人约好后,储笑就跃下了马车,潜身朝街角那边过去。
史清驾着马车早已候在街角,等储笑进了车厢,他便驾着车,径往燕家的畅春园驶去。
马车内早已备好了更换地衣物,储全让储笑换上后,又瞧了瞧储笑理短的头发,他不禁边摇头边叹气,又从旁取出一顶冠帽,强烈要求储笑戴上。
储笑拗不过这倔强的老头,只能从善如流地先戴上。
车驾来到畅春园门口,早有燕府的仆役上来殷勤接着,把马车扔给了他们,储笑便引着储全和史清,迈进了畅春园朱红色的大门。
这畅春园是州城豪门燕家的别院,燕府主人燕北淳担任着金州城的同知,兼且家世显赫,乃是州城内有名的豪门大家。
园内曲径通幽,三步一廊,五步一阁,廊巷交错,可谓是一步一景。
水池内的假山山石,据说都是从遥远的晋州采办过来,极是玲珑剔透,曲折圆润,极堪娱目和赏玩。
此时这园中衣裳鬟影交错,暗香浮动,廊角挂满了描画着花卉和仕女的八角灯笼,鹅黄色的灯光将园子照得恍如白昼,在这迷蒙的光芒轻泻下,庭院似笼在一片朦胧轻纱中,亭台廊阁华彩益彰,尽显了园子主人的奢华和豪富。
三人在青衣青帽的燕府家丁指引下,一路穿廊转阁,又经过一扇月门,眼前顿时变得豁然开朗,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移步换景一般,陡然呈现在几人眼前。
此刻这大厅内坐满了正在喝酒闲聊的仕绅富商,居中的厅堂上,燕府主人燕北淳头戴居家的乌角巾,穿着一身员外服,正笑容可掬地在主座上待客。
大厅两侧则各有一班乐师在吹奏雅乐,数十位舞女轻衣薄衫,婀娜多姿地正在厅中翩翩起舞。
早有燕府接待的小辈见到储笑,燕家三公子燕飞含笑迎了过来:“这不是储贤弟吗?多日不见,贤弟似乎清瘦了许多。”
储笑淡笑道:“别提了,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刚刚才好些。倒是燕兄眼角带喜,似乎近日有好事临门。”
燕飞哈哈一笑:“果然瞒不住贤弟。不错,前几日愚兄刚得了件宝贝,正欢喜不尽,待改日,愚兄给你见识见识。”
储笑道:“一定一定。”
燕飞遂引着储笑进了大厅,安排到一处桌前刚坐下,燕飞忽然又诡秘一笑,凑前说道:“贤弟,今日赵家那刁蛮丫头就坐一旁。到时她若来找茬,家翁面前,望你多担待一些。”
储笑险些没忍住,一拳把眼前这张正在贱笑的粉脸打成猪头,这纨绔又不是不知,他和赵沁澜那丫头犯冲,怎么还能做出如此安排。
“哟,这不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笑公子吗?今晚怎么不去青楼找你的情妹妹温存,反而有空来参加燕伯父的晚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听到赵沁澜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储笑就不禁心里头犯怵。
以前储笑的前身没少在赵沁澜这丫头手下吃苦头,这丫头据传是威震苍州的大宗门云墨宗的嫡传弟子,精通剑仙之术,不过她本人却从未承认过这一点。
至于这丫头会不会传说中的御剑术,以前的储笑连赵沁澜一根手指都打不过,自然也就没那资格去领教她的剑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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