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宗睿一脸肃穆,站在窗户面前,一言不发看着外面,廖文儒和刘宁两人,则是站在他的身后。
足足过了十来分钟,吴宗睿才扭头看向廖文儒和刘宁。
这是他最为信任的两个人,其信赖的程度超过了曾永忠,老实说,吴宗睿对读书人的印象不是很好,哪怕曾永忠是自己的老师,考中举人和进士的过程之中,他也结识了不少的读书人,甚至有史可法这样的名人,他总觉得读书人有些难以驾驭,且大部分都是心高气傲。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读书人都有自身的认识,既然高中两榜进士,也是想着出人头地的,而且将一身的本事卖与帝王家,几乎是所有读书人的终极目标。
“先生失踪超过一个时辰了,我看事情不大正常,文儒,刘宁,你们怎么看。”
廖文儒依旧是看了看刘宁,紧接着开口了。
“大哥,曾先生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去处理了,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我想才一个时辰的时间,按说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刘宁也跟着点头,显然是赞同廖文儒的看法。
吴宗睿神色依旧严肃,微微的摇头。
“不会,如此的非常时期,先生肩负重任,怎么可能有什么其他紧急的事情,先生离开府衙,应该是直接到军营去找你们,漕运三千营是关键的关键,这么重大的事情,先生怎么可能耽误,我们应该要怀疑了,先生是不是遭遇到什么麻烦了。。。”
廖文儒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这个神情被吴宗睿发现了。
“文儒,想到什么就说,这里就是我们三人,什么话都可以说,不要有什么顾忌。”
廖文儒眨了眨眼睛,一字一顿的开口了。
“大哥,我有些担心,曾先生是不是觉得目前的局势有限惊险,所以。。。”
吴宗睿楞了一下,看向了廖文儒。
“文儒,你怎么会有此等的想法。”
“这个,大哥说到曾先生的事情,我就想到了刘友松,按说刘友松在云天帮多年,又得到了云天帮曹帮主的信任,要誓死效忠,现在云天帮垮了,刘友松还不是投靠了四海帮。。。”
“这不一样。”
吴宗睿看了看廖文儒和刘宁,直觉告诉他,两人和他一样,对于读书人也不会有很好的认识。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些年云天帮曹帮主并不待见刘友松,而且说到底是利用刘友松,这一点刘友松肯定明白,我想刘友松不会死心塌地的帮助曹帮主,虽然刘友松仅仅是生员的功名,可好歹也是读书人,光宗耀祖的想法还是有的,曹帮主不可能提供这样的平台,我们却可以提供,所以刘友松归顺了四海帮。”
“先生不一样,我的启蒙学识都是先生灌输的,先生是看着我长大的,而且在我遭遇到困窘的时候,先生毫不犹豫的出手帮助了我,我出任滁州知州,先生又专门前来辅佐,先生和我之间情同父子。”
“文儒,刘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人需要扬长避短,人无完人,凡是投靠我们的力量,我们需要最大限度的包容,不可求全责备,这一点你们要切记。”
。。。
“文儒,刘宁,我们是兄弟,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刚刚说的话,并非是埋怨你们,这世上最难知晓的就是人心,所以你们有什么怀疑的地方,在我的面前只管大胆的说出来,我们一同来分析和判断,我相信,只要我们的身边聚集了足够的人才,就没有什么我们办不到的事情。”
吴宗睿的一席话,让廖文儒和刘宁低下头。
敲门声响起,廖文儒走过去,打开门。
罗典明带着两名斥候走进来。
“大人,属下在城门去问过了,有人看见曾先生到了南门,还有人看见曾先生在南门外面进入了一辆马车,马车朝着城内的方向而去了,罗典勇已经带着斥候进一步的侦查,看看马车朝着什么地方去了。。。”
吴宗睿的脸色瞬间有些白了。
“情况属实吗。”
“绝对属实,驻守城门的军士认识曾先生,他说看见曾先生单独一人出了城门,当时他还准备和曾先生打招呼,只是曾先生没有怎么抬头,就没有敢开口说话,后来他看见有人扶着曾先生进入到马车里面,紧接着马车就进城去了。。。”
吴宗睿的脸色变得阴沉。
“看样子真的是出事情了,先生本来是去军营的,已经出城了,怎么可能突然上了马车回到城内,就算是先生想到了什么事情,需要和我商议,回到城内也应该是到府衙来,这么长时间过去,先生没有回来,那就说明马车是有人专门安排的。”
廖文儒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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