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几天之后,吴宗睿才明白徐佛那句花就要开了的意思,原来暗指柳隐。
出生于万历四十六年的柳隐,已经十三岁,虚岁十四,出落的亭亭玉立,看着吴宗睿的时候,一双眼睛含情脉脉。
不过吴宗睿觉得,柳隐的年纪还是太小了,十三岁的年纪,几百年之后刚刚上初中,按照几百年之后的法律规定,未满十四岁的女孩子,都属于幼女。
吴宗睿可不愿意触碰底线,尽管这样的底线,在大明根本不存在。
对于柳隐的传情,吴宗睿只能选择躲避或者无视。
滁州官绅家族的事情,解决的非常圆满,曾永忠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让滁州的官绅家族服服帖帖,一共捐献了十二万两白银,两万石粮食,当然,这里面有梅氏家族拿出来的五万两白银。
让吴宗睿感觉到吃惊的是,滁州的其他官绅家族,居然没有落井下石对付梅氏家族。
十二万两白银,以及两万石粮食,绝大部分都运送到淮安去了,留下一部分在州衙,这一笔银子和粮食,足够廖文儒大规模的扩充信义帮的护卫队伍。
其实有关信义帮护卫队伍扩展的事宜,吴宗睿的担心有些多了,按照漕运总督府的认定,信义帮本就属于朝廷直接掌控,信义帮的护卫队伍,也是漕运的军队,由朝廷直接掌控,只要护卫队伍的人数不突破到令外界感觉到震惊的规模,问题都不会太大。
整个漕运总督府掌控的漕运兵丁,总人数超过三万人,也不见朝廷有什么反应。
应该说,在扩充属于自身的武装力量方面,吴宗睿做出了最佳的选择,找到了最好的掩护,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足以训练出来一支震撼天下的军队。
来到滁州,吴宗睿以最快的速度站稳了脚跟,在官府之中,也有了不一般的威信。
其实吴宗睿署理政务的时候,也知道很多时候必须偏向于官绅家族,有些不大不小的事情,让其内部化解就是了,尽管这样对于寻常百姓有些不公平。
绝对的公平是不存在的,哪怕是几百年之后。
大明朝廷已经病入膏肓,不从根本上加以改变,无药可救,不过根本上的改变,意味着改朝换代,意味着大明王朝轰然倒下,只有在一片废墟上面,才能够创建出来崭新的王朝。
这个道理吴宗睿是明白的,所以他压根不会追求根本性的改变,因为时机还不成熟。
譬如说兼并土地的问题,目前根本无法解决,户部掌握的黄册上面,大明的耕地不足四百万公顷,不足张居正丈量土地总数的一半,根据史料记载,大清入主中原之后,对于全国的土地进行了全面的丈量,实有土地超过一千二百万公顷,也就是说,全国有三分之二的土地,被官绅家族兼并了。
土地兼并达到了如此的规模,大明王朝还有什么希望。
转眼到了三月底,滁州一直很平稳,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官绅家族也都平静。
吴宗睿倒是有了不少空闲的时间,府衙里面绝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曾永忠打理,四月即将进入春季田赋征收的季节,恐怕要忙碌一段时间,整个的滁州,全年需要收缴八万多两白银的田赋,这些田赋悉数都要上缴到南京的户部。
吴宗睿与曾永忠商议过了,滁州所辖的三县,不准征收除开朝廷赋税以外的其他任何的赋税,县衙需要开销的银两,由州衙想办法解决,负担不能够转移到百姓的头上。
身为滁州的知州,吴宗睿能够为百姓做的,也就是这点事情了。
眼看着休沐的时间就要到了,吴宗睿也做好了准备,本次休沐的时候,一定要回到南京去看看,陈灵雁怀孕已经有半年的时间,距离预产期只有三个多月时间了,玉环怀孕也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了,孕妇其实特别需要男人的关怀,可惜吴宗睿身在滁州,无法每天都陪在身边,只能趁着休沐的时候,回家去看看。
刚刚进入官署,曾永忠就过来了。
“大人,朝廷的塘报来了,还有你的一封信函。”
曾永忠的确遵守诺言和规矩,在州衙的时候,称呼吴宗睿为大人。
“知道了,先生这段时间恐怕要忙碌一阵子,我担心县衙暗地里增加赋税,还是要从百姓的头上多收一些赋税,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很多的农户根本无法上缴田赋,我想先生恐怕要到全椒县和来安县等地去看看。”
“那是自然,大人放心,四月初我会到下面去看看,有些地方的农户一时间无法上缴春季的田赋,可以暂缓一段时间,春季田赋征收到六月底才完全结束,我的建议,最好是到六月大规模的征收春季的田赋,那时候有些地方的粮食已经开始收割了。”
“先生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不过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免得有人鸡蛋里面挑骨头,找我们的麻烦。”
“大人担心的是,春季田赋开始征收的时候,南京都察院的御史,恐怕就会闻风而动了,滁州距离南京最近,监察御史肯定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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