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如灵雀,三两下踏上二楼,落地无声,子鹤很快便寻到一根隐蔽的柱子遮住了自己的身形。
倚靠其上,瞧着对面交战的二人,默默地掏出笔和本子记下。
只见楚道白斩出一道剑气,怀明和尚灵巧避过,而那剑气咻的一声把一张八仙桌劈成两半。
怀明和尚忙抓起青铜鼎砸向对方,楚道白则以剑御鼎卸力。
青铜鼎随着剑的轨迹在楚道白头顶上转了一圈,砰的落在地板上砸出三个足印来。
长剑轻吟,剑芒内敛震颤虚空。
子鹤心中微微讶异,这是剑意,而且是极为醇厚的剑意。
不愧是白阳观的高徒,远不是他们这些没有传承的妖修能比拟。
只有道之意境圆满,才能尝试凝练金丹,他看起来二十出头,恐怕三十岁之前便能拥有绝顶外宗的实力。
安阳城也有两三位绝顶外宗的存在,譬如空无方丈,但他成为绝顶外宗时已过了百岁。
可见这楚道白前途无量。
轰!
一剑出,剑露寒光化九龙。
龙吟震震声响从锦良阁里传出,砰的声响,里头似发生了大爆炸,不少窗户都被撕裂。
然后便见怀明和尚俨然断了线风筝抛飞出来,重重地落在地上。
没过会儿,楚道白也飘然落下,一袭白道袍,手持白月剑,宛如谪世人间的剑仙:“大师,你输了!”
“洒家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怀明和尚喘了会气,哈哈笑道:“今早输你半招之后还会觉得不服气,如今再战,已觉不冤啊!”
楚道白收剑归鞘,说道:“大师客气,你的刀道令我受益匪浅!”
怀明和尚起身,拍走身上的尘土:“哈!你的剑道甚对俺的胃口,洒家与你战了不下五十回合,彼此都有所消耗,我带你喝酒吃肉去,算是我俩正式的结交!”
说着,和尚搭着楚道白的肩膀,大笑道:“道白兄,洒家邀你去聚仙楼走趟,那里的厨仙子料理的美食,着实不同凡响!”
就在这时,子鹤跃下楼附耳汇报结果,苏尘听罢上前说道:“两位爷,你们走了,谁赔我这店啊?”
怀明和尚瞪圆了眼睛看着苏尘,猛然一拍光秃秃脑袋道:“倒忘了这茬子事,施主不好意思哈,砸了你的酒楼,放心洒家不是无良鼠辈,银子照赔予你!”
怀明和尚从袖子里掏出一叠剿匪平寨得来的银票,抽了三张给苏尘。
“你看这些可够?”
子鹤接过,发现是三张两百两的票子,总共六百两。
若是其它酒肆能得赔如此数目也是合理,但锦良阁不是酒楼而是花楼,且是春满街如今人气最旺的花楼。
东西砸了也就罢了,修葺一下这六百两的确足够,但怀明和尚显然没注意到这是一间花楼。
关店期间平白流失的银两算谁的,要知道锦良阁现在一日之间的进账就有千两之上,老鸨还想着六月时买一艘楼船,在念湖上开分号。
苏尘说道:“不够!”
“不够?”怀明和尚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又睁圆了珠子直盯苏尘。
“你这厮莫不是在欺俺,你家酒肆是黄金建的,敢讹诈你家怀明爷爷,我看你是讨打!”
操起沙包大的拳头欲要抡来,好在楚道白急时制止了他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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